夜色未央,广袤的苍穹之上,星辰如棋,漫天罗列。
敏亲王府的书房内,灯火迷离。
寒江月一身白衣立于案前,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细狼毫笔,正在洁白宣纸上,一笔一笔精心勾勒。
指尖那五色笔尖之下,一抹悠悠倩影,跃然而出,她精致的侧脸泛着水润之色,飘逸的青丝全部往身后飞扬而去,画出了乘风欲飞的洒脱之韵。
寒江月目光缱绻的落在画上,直到最后点睛一笔,才松口气,坐了下来,将画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一寸一寸的吹干。
画中女子一颦一笑,栩栩如生,正对着他笑颜如花。
寒江月指尖轻轻地摩挲在女子的脸上,眼底深处涌出一抹深深的爱恋,“微儿,为什么你还是不能爱我……”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寒江月眸色一闪,将画快速的收好,才打开了门,淡淡道:“什么事?”
“回王爷,罗义县主跑到宫里告了于小姐一状,说于小姐男扮女装,去了勾栏院……”
“鹿月,备马。”
皇宫德政殿
皇帝看着刚刚来到的于式微,严肃问道:“二丫头,罗义县主说你去了勾栏院,你去了么?”
于式微恭敬地拜了拜,承认道:“是皇上,臣女的确去了。”
一旁的于荣华怕她说别的,赶忙抢先说道:“皇上,您听到了,这可是她自己承认了,一个闺阁女子,却去那种风月场所,请皇上严惩于她,不然难为公主之尊。”
侧位坐着的安乐公主冷冷的说了一句,“父皇,您刚收下她为义女,现在就做出这等丢我皇家脸面之事,您说该如何惩治她。”
对面坐着的太后面色里有些袒护,“二丫头啊,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到那里去?是不是有事啊?”
于式微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就又被于荣华给抢了先,“去那里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跟哪个野男人私下幽会,为避人耳目,才女扮男装去了花楼。”
于荣华另一侧的唐氏也附和说道:“回皇上太后,今日下人见到公主女扮男装出门,觉得有些不妥,便跟了去,谁知道就看到公主进了云香楼里。那下人也跟了去,看到公主进了房间,不多有又进去了一名白衣男子,他们在房间里呆了很久,至于做了些什么,臣妇便不得而知了。”
皇帝听罢眸色闪了几下,然后看向了于式微,“她们说的可是事实?你真的去了云香楼,然后见了一个男人?”
于式微点了点头,平静说道:“回皇上,臣女的确是去了云香楼,可却没有见什么男人,是她们胡说。”
“胡说?”于荣华冷笑一声,疾声厉色道:“二妹妹,现在可是在御前,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欺君?”
说罢,她话锋一转,又说道:“皇上,那个目击公主私会男人的家丁也来了,臣女大胆请求皇上召他进来对证。”
皇帝思索了一下,沉声道:“让他进来。”
家丁进来后战战兢兢的叩见天颜,皇帝威严问道:“把你所看到的,都给朕说一遍。”
“是,皇……皇上,小的……笑的今天大早见到公主穿着男装出了门,觉得有些奇怪,就偷偷地跟了去。谁知道竟看到公主去了云香楼,而且上了三楼最后一间房间里,过不大会儿,又进去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进不去不久后,小的听到里都传来很奇怪的声音,便不敢再听,就匆匆回府将这件事报告给了主母。”
家丁的话刚说完,安乐公主就一拍茶几,凌冽的怒喝,“大胆于式微,人证在此,还不快快认罪,说出那个野男人是谁?”
于荣华急急搭腔道:“二妹妹,即便你真的跟男人幽会,也该选择一个正当的地方,多带上几个丫头,这样也不会坏了名声,可你不但选择在了云香楼那种烟花之地,居然还一个丫头都不带,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让我们如何向皇上和太后交代?”
唐氏也有些忧伤说道:“母亲知道你还在为赫连王爷一事伤心,你要见谁,你说就是了,母亲会给你安排妥当,不至于教你坏了名声。”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于式微私会男人的事说的板上钉钉,绘声绘色,让人以为于式微是因为不能嫁赫连城,所以才放纵自己,找了一个男人来幽会。
从头至尾,于式微根本就插不上一句话,她们是决意要让于式微栽个大跟头。
皇帝不禁有些动摇了,“二丫头,莫非你真的看上了那个赫连城?”
于式微刚要说绝对不可能的事,就被于荣华再次抢了先机,“皇上,您这么问,二妹妹脸皮薄,当然不会承认,可她房间里到现在都还摆着赫连王爷的玉坠。”
皇帝大为惊讶,难道他就这么破坏了一桩好好地姻缘?可是那个赫连城实在不是一个合适夫婿的人选,听说他王府姬妾成群,而且这几天京城里又传言都说他废了,再不能人道了,若真将二丫头嫁给他,不是等同守活寡么?
于式微听着她们越扯越离谱,终于忍不住说道:“长姐,明明是你喜欢那赫连城,为什么非要按到我头上,那玉坠不是赫连王爷送给你的吗?”
鬼知道哪里有什么玉坠,既然于荣华要说有,那她就说有吧。
于荣华许是早就想到了于式微会反咬一口,冷笑一声,“妹妹,尽管你恣意胡言,可事实就是事实,皇上,臣女母亲的婢女在二妹妹的房间里找到了那枚玉坠,可否能让那丫头呈上来?”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