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允浩!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周岑岑终是忍无可忍吼了出声,吓得一旁的丫鬟缩了缩身子。
“周姑娘何出此言?”
“我本来已经打算忘记你了,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施嫣然淡漠的望着声泪俱下的周岑岑,口吻极致冷淡,“不是周姑娘要施某过来的么?”
施嫣然的反问成功堵住了周岑岑接下来的哭诉,她自顾自的笑着,笑声里弥漫着一股心酸。
“敢情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施允浩就没有爱过我!”
施嫣然微垂下眼睑,自家兄长爱没爱过她不知,她只知他们之间早已存在众多不可能,绕是兄长这会回来了,他与这位即将嫁入郡守府门的周家小姐亦是有缘无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趁早让这位周家小姐死心也好。
故而,施嫣然终是正面回答了周岑岑,“没有。”
周岑岑最后的一缕希望湮灭,她呆得竟是连泪水都忘记流了,眸色朦胧的隔空遥望着施嫣然,仿佛是想要将她看穿。
几年了?
她爱了他几年了?
三年五年还是七年?
周岑岑记不清了,她唯一记得的仅剩下他们之间有过的点滴,曾经的他对她是那般的温柔,教她心怀美梦的自以为能嫁给他……
结果,自他大病一场过后他就变了,变得她都快认不出来他是谁了!唯一熟悉的仅有那一张教人魂牵梦萦的脸……
思及此,周岑岑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不是施允浩,你到底是谁!”
施嫣然心头一震,面上仍旧有如一湾死水波澜不惊,“周姑娘以为呢?”
“如若你是他,便不会忘了我们的过去……”这话周岑岑说得却是没有半分底气,只因施允浩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表明心迹过,而她也不过隐约之间感觉到罢了……
说到底,她就是不愿意接受施允浩对她没有爱意,哪怕只是一星半点!
“周姑娘可是忘了?施某三年前大病过一场,挺过来时已然不记得许多人或事。”尽管这是施家对外的说辞,如今拿来应付周岑岑亦是再为合适不过。
“我不信……”周岑岑摇了摇头,这个结局对她来说太过于沉重了。
“看来周姑娘今日情绪着实不佳,如此施某便先行告辞了,改日再差人过府造访。”语落,施嫣然不带半分迟疑、步伐坚定的迈向了院落大门,丝毫不予理会身后瘫坐在地哭得撕心裂肺的周岑岑。
回了绣坊,施嫣然交代完秦娘隔日再访之后,趁着天早去了一趟浣裳阁,从唐掌柜口中得到的消息不算好却也在意料之中,辗转回府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刚一进府,赵管家即刻迎了上来,“东家,卫少东家来了。”
卫戍臣?施嫣然不解,“他来做甚?”
“他说东家您拿了他东西,老奴问他何物他也不说,从下午赖到现在一直都不肯走。”
两家虽然暗地里不和,但明面上也没有做死,故而赵管家也不好撵人。
“东家,你到底拿了他什么东西?”
“管家,去我房中把他那件外袍取来便是。”
“外袍?”赵管家一个怔愣,这搞了大半天就只是一件外袍?瞧卫戍臣那副死活赖着不走的样子,他当是什么贵重物品呢!
“他在哪?”
“正在主厅侯着。”赵管跟随着施嫣然的步伐走动,心中不免有些愤慨,“东家,你在外跑了一天不如歇着去,姓卫的那边由我去应付。”
“不必,你只管去把外袍取来。”施嫣然回绝了赵管家的好意,径自去往主厅方向。
主厅里,卫戍臣正好整以暇的品着茶,手上还拿着不知从哪捞来的书册阅览,瞧见她进来也没一个问好,斜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的就好似他才是这家的主人。
“卫少东家。”尽管他人没个礼貌,作为一家之主她也不能失了礼数。
卫戍臣妖冶的桃花眼轻抬淡扫了施嫣然一眼,悠悠的放下手头书册,“施东家去哪了,着实教卫某一番好等。”
“例行公事而已,倒是卫少东家今日怎么有空过府一叙。”与之说话,施嫣然一向开门见山。
“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过来取昨日落在施东家身上的外袍。”卫戍臣笑得眯起了一双桃花眼,十足的狐狸相。
对此,早已猜到的施嫣然不作任何评价,只道:“卫家可是要倒闭了?”
这卫戍臣天天往她这头跑的一个勤的,这副闲散实在是让施嫣然不得不作此怀疑。
卫戍臣稍一怔然,随即反应过来不免哑然失笑,“施东家为何咒我?”
瞅着卫戍臣这副明知故问的模样,施嫣然着实懒得搭理,掀袍坐下懒洋洋的道了句,“少东家要的外袍,我已命人去取,稍后便到。”
卫戍臣不作表态,调整了下坐姿支着下巴兴致盎然的望着施嫣然。
两人默契十足的谁也没有开口,直到赵管家捧着卫戍臣的外袍进来方才打断那片氛围的诡异。
“卫少东家,收好您的外袍,请回吧。”施嫣然迫不及待的下了逐客令。
卫戍臣抬起接过外袍的手一顿,回眸若有所思的睨着施嫣然,“我还以为施东家至少会留我在这府中用膳。”
“卫少东家说笑了,贵府就在对门,何须施家款待。”施嫣然虽不知他卫戍臣是何心态,但几次三番下来她已然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