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我吃不了,你兜着走。”卫戍臣淡声落下,目不斜视的望着条几上位列的牌位。
“我去!长兄,不带你这么玩的!”卫祀彦险些炸毛,这都什么人!他为他卖力保密,结果不见兄弟情深,倒换来了无情无义!
“你要是不乐意,大可反过来,说不定还能拾得家主之位。”卫戍臣的口吻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
正是因为如此,卫祀彦才感到背脊发凉,忙不迭的跪坐在卫戍臣身边,“长兄!我刚不过是言笑的,只要你说一声这上刀山下火海我卫祀彦绝不二话,何况是这区区几鞭子!”
卫戍臣微勾起薄唇,“为兄没白疼你。”
“……”卫祀彦默默流泪,在心里狠狠的腹诽了卫戍臣一顿,面上如旧扯着谄媚的笑容给他捶肩,乖巧的应了声,“是。”
回到施府,施嫣然椅子还没坐热就接到了官府的通传,说是王怀、张猛、赵琛三人失踪了。
此三人正是当日指认于她傍晚出城的守城侍卫,据说从昨日开始便已下落不明。
至于为何不去找,只因此三人都被她‘施嫣然’给带走了。
到了衙门,刘成天正焦急的在公堂上来回踱步,回身见着她时快步走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说施老弟,你到底把人带哪里去了?”
施嫣然淡漠的看着刘成天焦头烂额的模样,缓声回话,“不是我。”
“不是你?”刘成天面色一僵,由红转白,“你在与本官说笑?”
“刘大人,人命关天,施某岂会有心说笑。”
“人命关天是什么意思?”刘成天愣愣的问了出声。
施嫣然抿了抿唇,“大人可还记得周家之女一死,其贴身丫鬟茴香当日也指认于施某人。”
刘成天一怔,尽管不明此事与之有何关联,还是道了声,“记得。”
“大人可又记得当日施某人对证时提及过的易容之术、西域蛊事?”
“记得。”刘成天飞快的应下,末了思索着她话里的要点,“照你的意思是?”
施嫣然看了刘成天一眼,抛出问题,“早在案发之时,我已乘车离开洛阳,又怎会出现在周家与周家小姐会面?”
刘成天皱了皱眉,试图捋顺,“可是有人冒充于你了?”
“正是。”施嫣然果断落话,继而又道:“此人几次陷害于我不成,如今怕是又要故技重施了。”
“可是,王怀他们家境条件不比周家,以你施家财力给点钱不就可以轻松将此事压下?”刘成天不解。
不怪刘成天的脑回路简单,此中的错综复杂又岂是他摸得清的。
“大人可是忘了?当日施某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走出这衙门的。”施嫣然微微勾唇,笑意却是不达眸底。
刘成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免好奇一问:“施老弟,你老实与本官说,当日你用的何法收买的周鹤?”
“连大人也觉得是施某人收买了他?”
“难道不是?”刘成天目露诧异。
“大人以为周家财力不如我施家?”施嫣然不答反问。
“多少吧。”刘成天不大确定,毕竟他接触得多的也只有卫、施两家。
“不然。”施嫣然摇头否认,“他周家一直做的地盘生意,绕是这旺市的一块地表押金就足以抵施记米铺一月进账,而这洛阳有大半地方都是他周家的。”
刘成天不免感到咋舌,倒是不曾想这周家财力竟是如此浑厚,难怪会攀上郡守这一门亲事,也难怪他家素来不屑于结交官府。
要以这般浑厚家底,定然不会轻易被施家收买。换句话来说,就是当日‘他’是以其他方法教周家闭了嘴。
将刘成天的恍然看在眼里,施嫣然淡声提醒,“何况这周家之女乃是郡守大人未过门的儿媳妇,于情于理都会给她讨个公道,要不是施某拿出了极有力的证明,他又岂会轻易饶了我。”
施嫣然这话还是说好听了的,郡守会为周家之女讨公道不在情理,最为主要的还是他郡守的面子过不去。
郡守未过门的儿媳妇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jiān_shā,传出去到底是打了他郡守的脸。
刘成天捋过来这一层要害,顿时信了施嫣然所说,心下渐而感到不安,“也就是说,王怀他们殁了?”
他们要是出事了,第一个问罪的无疑是他!毕竟昨日守城之时缺岗已是上报,而他却念在施家将人带走便没有过多追究,这要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连他也要跟着倒霉?
“现下还没有消息传出,应当健在。”
一听此话,刘成天顿时宽慰了几分,目光细细打量着施嫣然,觉着奇怪,“你怎么都不着急?”
施嫣然闻声抬眸看向刘成天,朱唇轻启,淡声落下,“心急只会乱了分寸,何况事情还未发展到那一步。”
觉之有理,刘成天首肯附和,沉吟片刻才问:“你可是有头绪了?”
“暂时没有。”施嫣然深吸一口气,沉稳的望着刘成天转瞬慌乱的两眼,“他们的目的在我,必然不会轻易动了筹码。若是王怀等人的家眷们过来闹事,大人只管照实说了便是。”
将施嫣然的话听了进去,刘成天忙不迭应下,许是觉得不妥又追加了句,“有需求尽管过来找本官。”
踏出衙门,施嫣然径自的上了马车,待秦旭也跟着上来时,方才吩咐车夫一声,“去流剑庄。”
“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