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沥川骂的好啊,骂的对啊。
她怎么可以任由别人欺侮她呢!想当初,她一个烟灰缸就能把刘炳业打趴在地,那彪悍的劲头真是……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对了,唐沥川怎么知道她包里一直装着烟灰缸呢?
她怎么就忘记用她的防狼神器,烟灰缸了呢!
“我懂了,下次我直接用烟灰缸把自己砸死!”
她声音弱弱地说道。
“你……”
唐沥川直瞪着她,无语了,她真是蠢的。像一头猪!
是你说的,士可杀,不可辱的吗。我把自己砸死,也不能让别人侮辱我啊!
伊念委屈地撅着嘴,他怎么还生气呢。
唐沥川简直要被她给蠢哭了,他愤然地扭过头去,又不想理她了。
伊念也不敢说话了。
过了好久,他长叹一声。才又说道:“以后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自己自作主张,知不知道!”
伊念终于抬起了头来,小鸡啄米般的,使劲地点着头,眼里闪着光。
唐沥川扭过头去,躲开了她炽热的目光。
唐俊声醒来了。
“俊声,我是妈妈呀,你还认得我吧?”
夏芸担心地看着他。
医生说他有脑震荡,她好怕他会因此失忆而不认得她了。
唐俊声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夏芸放了心,又激动地紧握住了他的手问他:“俊声,你感觉怎么样?肚子痛不痛?头痛不痛?身上哪里不舒服,赶紧跟妈说!妈去找医生来!”
“我这就去叫医生!”
夏蕾说着就离开了病房。
唐俊声又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在几人的身上扫过,最后视线落在了伊念的身上,定住。
“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有你小叔在,我们怎么会有事!”
伊念冲着他笑了笑,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才会这么看着她的。
她知道,当时他被那几个打手打趴在地,根本就没办法爬起来。但他还是使劲地挣扎着,多想过来帮帮她啊。
“俊声。以后出门千万要小心一点,这些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样敢害人!”
唐沥川提醒着他。
但他仍是发怔地看着伊念,仿佛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唐沥川也蹙眉看向了伊念。夏芸也奇怪地看着她。
摸摸头发,又摸摸脸,什么也没有啊,都看着她做什么?
伊念一脸懵逼。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夏蕾喊来了医生。
几人从床前让开,让医生给唐俊声做检查。
医生检查完叮嘱他们:“不能乱动,要绝对地卧床静卧,两周后才可以下床走动,但也不能做剧烈运动!”
夏芸连忙说知道了。
见唐俊声没事,唐沥川就想回去。
伊念又像粘粘胶一样的粘了过来:“我陪你回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还要伺候你吃药,给你抹药膏!”
“你是要做我的贴身保姆吗?我可不会给你开工资!”
唐沥川瞪她。
“我不要工资!”
伊念低头偷笑着,终于承认我是你的贴身保姆了。那我愿意做一辈子。
唐沥川睨着她,终是没有拒绝。
伊念心里乐开了花,看来她服务的还不错。得到了他的肯定。
但唐沥川没有把车开向唐家。
到了别墅门口,伊念的眸光暗了暗,他怎么想回这里了。难道他想杜秀茹了?
下了车,唐沥川走到大门边,缓缓地推开了大门。
院子里杂草丛生。看上去很是荒芜。
以前他住杜家的时候,他还会让人过来打理这里。
但他住院的这段时间,就没有人来这里了。以后。他应该也不会再来了。
在心中感叹了一会儿,唐沥川就朝屋里走去。
屋中的一切还跟以前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唯一变的。是他的心态。
这里,不再是他的家,不再是他觉得温暖的港湾,更没有,他时刻牵挂着的那个人了。
空气中仿佛还有她身上的味道。
得病之后,为了掩盖脸上的红斑,她会在脸上抹很厚的脂粉。所以她的身上,脂粉味很浓。
其实,他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她脸上的红斑。他更喜欢她的内在美。温柔,善良,贤惠。知理……几乎所有美好的词都可以形容她。
可实际上呢,她的内心跟她的脸一样的丑,跟美根本就沾不上半点边。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人,骗着自己最爱的男人。
她还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她甚至,连一个刚出生的小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她居然也能狠心下那样的毒手。
啊,那个可怜的孩子……
唐沥川不自禁地看向了伊念,她是孩子的母亲,他们有过共同的孩子。在知道孩子不在人世的时候,她一定是悲痛欲绝,哭的死去活来吧。
“当年的事……真的很抱歉……”
他终是忍不住开口。他觉得,他必须要跟她道歉。这是一个男人必须要承担的。他不能逃避他们有过孩子的事实。
孩子,这是伊念心里永远的痛。
泪水扑簌而下,止也止不住。
“我的孩子……我连一眼也没有见过啊……”
她悲恸地大哭起来,“我的心头肉,我的宝贝啊……”
在唐沥川的面前,她尽情地释放着心中的痛。谁让他是孩子的父亲呢。
“沥川,那是我们的孩子……”
她哭的全身发颤,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