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自信?未央挑眉:“你正经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嗯……嗯?”魏羡渊眉头又皱起来了:“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已经很好听了呀。”未央蹦蹦跳跳地四处打量:“要是我真的能一直平安无事,就给您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就免了。”魏羡渊道:“你离顾秦淮远点就成。”
微微一顿,未央沉默了片刻回头看他:“你以为顾秦淮为什么会被我重伤?”
魏羡渊一直在宫里,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听萧祁玉来告状,心里也只是暗爽而已,现在回神想起来,他挑眉:“为什么?”
“他说要纳我为妾,让我嫁给他。”未央眯眼,扭头看向别处:“我一生气,拿经常炸你那个炸药炸了他。”
有点意外,魏羡渊看了她好一会儿,问:“你不是很喜欢他吗?这么好的跟他在一起的机会,你为什么不答应?”
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未央叉着腰问:“萧祁玉要是说想养你当面首,你答应吗?”
“废话!”魏羡渊皱眉:“当然不答应。”
“你都不答应,更何况是我?”未央摆手。
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这话为什么听着有点怪怪的?魏羡渊眯眼:“你什么意思?”
“行啦,儿女情长误国,制作机巧兴邦。”未央拍拍他的肩膀:“拿纸笔来我画图。”
扭头原话传达给了旁边的宫人,魏羡渊继续盯着她道:“你不想跟顾秦淮在一起了?”
“不想了。”未央垂眸,脸上笑着,但说出这句话喉咙还是有点发紧。
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结果是个畜生,这种心情真的非常复杂。
“那可先说好。”魏羡渊皱眉:“你依旧得帮我拆散他们。”
她不喜欢顾秦淮,可这位还惦记着萧祁玉呢。未央很是懂事地点头:“我都明白的。”
明白个鬼!魏羡渊摇头,这丫头眼里就只有情啊爱的,压根看不进去别的东西。
把凤栖宫能装机巧的地方都记下,未央正准备走,就被魏羡渊拉住了手。
“宫里的建造都由工部负责,你跟我来。”
未央挑眉:“我还归工部管啊?”
“不是归他们管,是把担子都扔给他们为好。”魏羡渊沉声道:“制造之前把这机巧的利弊全部写明呈交工部,得了工部允准再让他们做。”
低头想了想,未央笑了:“你还挺聪明。”
这么一来,万一出什么事,就全是工部的责任了,她就是个画图纸的。
“你看起来蠢可以,但是在这种地方,别真蠢。”前头的人捏了捏她的手:“小心为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宫城里头的魏羡渊好像比平时的要严肃些,也不抖腿也不痞笑了,看起来很靠谱。
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刀上,未央咧了咧嘴,蹦蹦跳跳地跟着他走。
“我不!”
杜府门外不远处的官道上,魏家老太太耍赖似的拽着马车帘儿,脸皱成了一团:“我不去!”
“娘。”魏青锋神色很严肃:“未央是我们家的儿媳,没道理这么住在娘家被外头的人说三道四。”
“是啊。”魏夫人皱眉:“流言都传进咱们家了,知道事儿的都说咱们薄待了未央,不知道的还骂未央不守妇道呢。婆婆,未央在府里可从未做过什么错事。”
“哪里没有了?”老太太瞪眼:“她上次还冲我吼呢!”
说着,又有点心虚地道:“就算是我要求过分了点,可我是长辈,她都敢冲我沉脸!”
魏青锋叹息:“未央是个什么性子的孩子,您这些天也该看得清楚了。不管怎么说,家丑不可外扬,让全京城的人来议论我魏家的家务事,也太不妥了。”
哼哼了两声,魏老太太松开了马车帘。
她不是要去认错赔礼!只是自家孙媳妇,的确不该住在娘家,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也可以。
坦白说,杜未央那丫头是她见过最特别的姑娘了,比起魏夫人的一味顺从她,未央有自个儿的底线,可以孝敬她,但不允她糟践,做事又快又仔细,除了看起来没多喜欢她的乖孙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好。
可是,就算她哪儿都好吧,不喜欢她乖孙怎么行?她乖孙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哪儿还配不上她了?
前头就是杜家的大门,魏府的丫鬟上去给门房递了名帖,门房一看,立马就往里头跑。
魏老太太杵着拐棍,站在门口扬着下巴斜着眼道:“真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颜面,婆家这么多长辈亲自来请。”
“是咱们理亏。”魏青锋皱眉:“娘,您就少说两句。”
魏老太太不吭声了,一双眼打量着杜府的门楣,突然有点晃神。
她很少去别人府上作客,都是在自己府里休息的,上一次亲自到别人家门口,还是去接莺蕊的时候。
莺蕊是她最疼爱的小女儿,十六岁出嫁,没两年就死了。她去看的时候,那尸体浑身青紫,十个手指头都没一个是好的,气得她浑身发抖,在人家府邸门口抱着棺材大哭。
莺蕊的婆家给的死因是操劳过度,说从未打过她,府里众人都可以作证,但她太贤惠了,没日没夜地劳碌,终于是积劳成疾,一命呜呼。
魏老太太是二品诰命夫人,当时的魏青锋也已经是三品武职,可在那张家的门楣之下,竟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连冤也不能喊,只能眼睁睁看着盖棺下葬。
“老夫人?”面前有人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