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梅氏狐疑道。

“没有啊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在炕上一直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睡。”卢娇月下意识地触了触眼眶下面,现在她也不记得昨晚儿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那么晚才睡。

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梅氏脸色一僵,下意识去看女儿的脸色。

“锅里给你热了饭,你去吃点吧。”她并没有将心中的顾虑讲出来。

卢娇月点点头,便去了灶房。

只有自己吃饭,她也懒得折腾,就在灶房里吃了。

吃完后,将盘碗拿出来洗。

卢家是没有水井的,平日里吃水要在村子中央的那口井里挑,不过卢明海和卢广义向来勤快,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将家里的水缸挑得满满的,所以家里从来不缺水吃。

卢娇月用水瓢舀了些水,放进盆子里,然后洗碗。早饭吃得清淡,没什么油,很好洗。

她洗干净盘碗,擦干手站起来,刚抬头,就看见身前站了个人。

是杜廉。

*

杜廉从没有仔细瞧过长大后的卢娇月。

非礼勿视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尤其她长大他也长大后,他忙着念书忙着学业,偶尔来一次卢家,也只是能远远的瞧上一眼。所以杜廉一直知道卢娇月长得漂亮,但到底如何个漂亮法,一直没有具体概念。

这还是第一次杜廉如此近距离直视卢娇月。

他有些震撼。

白皙娇嫩的皮肤,乌鸦鸦的黑发,花瓣似的唇和水灵灵的大眼。纤细而又娇美,似弱柳迎风,又似海棠盛开。

实在不像是一个乡下的姑娘。

早先杜廉便有这种感觉,这也是他为何会不抵触娶一个乡下女子的原因,而此时这种感觉更甚。杜廉也曾和同窗们去喝过几次花酒,但那些姑娘没有一个比卢家娇月更美的。

杜廉不禁感觉一阵心疼,这个人本该是属于自己的。

若说之前杜廉对他娘敷衍的言语,心明但不点破,他不忍伤她娘的心,也许他心里也有一丝寄望,但那种感觉并不浓重。可此时他却真真正正的希望,那一切可以成真,只要他能考上秀才,就一定能娶到她。

他的内心深处突然升起了一阵冲动,他本身便是因冲动而来,他很想知道她婚事被人抢了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这两日在家里,他想起她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都多,尤其在看到那个病怏怏的新婚妻子时,他总是忍不住的会想她恐怕是极为伤心的吧,毕竟这附近村里再也没有比他更优秀的儿郎。

望着对方复杂、震惊,隐隐又带着一种忧伤的眼神,杜廉误解了。

他即是激动又是爱怜地道:“娇月,都怪我不好,伤了你的心。你等我,我一定会娶你进门的。”他想,她定是想嫁他的吧,若不然何至于如此。

本来心情有些复杂的卢娇月呆住了,这人在说什么?

“你放心,等我考上秀才了,我就来娶你。”

娶她?

若说上辈子卢娇月对杜廉的印象是,这是个聪明人,那么现在她十分怀疑他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娶她?怎么娶?他是不是做梦还没睡醒?

果然杜廉就如同他隐藏在骨子的本性那样,自私且愚蠢、狂妄而又自大,只是因为被他谦谦君子所掩藏,所以许多人都看不出他的真面目罢了。

她正想说什么,就见对方面露激动之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卢娇月当即就想甩掉,只可惜对方抓得太紧,一时竟甩不脱。

“你放开我!”

“娇月,你听我说,我是不得已才娶你小姑的……”

“你娶不娶我小姑,关我什么事!”

“娇月,我以为我娶的人是你,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炸雷似的在杜廉身后响起。

“你放开我妹妹!”

紧接着杜廉就被人狠狠地拉开,一拳打倒在地。

是卢广义。

卢广义刚从地里回来,就见有人在纠缠自己妹妹,他来不及去反应,人便冲了上来。

“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欺负我妹妹的?!”

杜廉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卢广义常年下地干活儿在外做工,很是有一把子力气。挨了对方一拳,竟将他打懵了。他使劲摇了好几下脑袋,才稍微有些清明。

“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你娘的蛋!”

卢广义素来是个憨厚的性子,这还是他第一次骂人。他一把将妹妹拉去了身后,手里操起放在一旁的锄头,就抡了过去。

杜廉被吓得屁滚尿流,也顾不得脸上的疼了,连滚带爬地就往一旁躲去。

“我是杜廉,我没有轻薄她……”

“杜廉?”卢广义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去看妹妹。

卢娇月被杜廉摸了一把手,简直就像吃了苍蝇那么恶心,她一面使劲擦着手,一面指控道:“哥,他莫名其妙的跑来说要娶我,还强拉我的手。”

“我打死你这个登徒子!”

卢广义二话不说,抡起锄头又向杜廉打去。

本来在东间收拾屋子的梅氏,听到动静,跑出来。

“老大,咋了,咋了?”

“娘,这登徒子欺负妹妹!”

梅氏一听,顿时柳眉竖起,捞起一旁的簸箕就去追着杜廉打。

“哪来的小兔崽子,竟然跑到我家里来欺负我女儿……”

等上房那边的人听到动静跑过来,杜廉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幸好卢娇月怕出了人命,一直拽着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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