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先是有些眩晕刺眼,稍稍适应,郝晨便看到了一个完全纯白的世界。
他面前漂浮着一个巨大的灰色球体,好似之前困住他的那牢笼一样,而球体旁边,无数金色的小球漂浮在空中,大约就是鼓老分化出的魂力。
低下头,郝晨在这个宽阔纯白的空间中又一次伸展了一下四肢,回归本体的感觉充斥着郝晨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虽然他并未直接掌控身体的控制权,可意识相对于之前被完全隔离在“意识牢笼”中混沌感,简直强了数十倍不止。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目前的模样,比之刚刚在牢笼之中,他的躯体更加清透,而且出乎意料之外的,在整个躯体轮廓的边缘,都仿佛镶嵌出一丝金边一样,还散发着丝丝金芒。
这大概就是本体意识与气儿的区别吧,嗯,瞬间觉得自己帅了数十倍。
“真没想到!”鼓老一阵感慨,这也是鼓老第一次看到郝晨纯粹的意识体的模样,清透干净,那轮廓散发的金光,是他生平所见唯一有如此模样的意识体。
意识体代表了人身魂魄的纯粹程度,意识浑浊,这就代表了这人的魂魄要么已经受损,要么被外界污染,那这人无论在性情还是性命上都绝不会好。而郝晨这么清透还发着金光的则完全相反,最关键的,就是这样的人其实更适合修炼。
真是凭空捡到宝,鼓老选择郝晨的目的原本只是看上了他天运100,遭逢劫难,借助系统复活死后,运值99这种独一无二的“有余无缺”格局。可没想到,这人的意识居然如此纯粹到万中无一。
“好久不见啊老头。”虽然知道他找上自己的目的不纯,但是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在他的协助下,郝晨数次脱困,而且如今最大威胁的气儿,也是因为鼓老的诱导最终主动将他从“意识牢笼”中释放了出来。
所以如今鼓老在郝晨的内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分量,但这感觉并不是友朋兄弟的感情,而是更类似于导师的敬意。
“现在的主角依旧是我!”气儿的黑色球体,占据着整个灵台,而且肉身也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下,要说现在这具身体中的主角,自然还是气儿没错。
“你要与我平分这身体的控制权。”郝晨并没立刻以主意识的强势,威胁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了数倍不止的球体,既然他都愿意将自己从“意识牢笼”中解放出来,那自然是愿意分出一部分控制权,来帮他去和司徒闯谈判的。
“只有五感的一半!”这是气儿目前最大的让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去与那个司徒恨交涉,只能让郝晨出现,但他现在还无法完全交出身体的控制权,他要为自己留一条可以用于交涉的后路,这另一半的控制权就是他的后路。
“达成!鼓老作证!”这样就足够。
话音一落,郝晨的主意识体再次发出金色的光芒,视觉,触觉,听觉,语言,味觉,五感立刻重新出现在了郝晨的世界中。虽然除了身体的动作指令,还仍然完全掌控在气儿手下外,五感的都已经接通并与气儿完全平分。
而他也可以完全凭借意识,与鼓老和气儿同时交流,这种感觉,就好像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他们互不干扰,但又分享着生活中的一切。
一瞬间,车轮摩擦地面、行人交流对话,叫卖声、风声,这些从前都被他习惯性无视的动静,一股脑钻入了自己的耳朵里,但吵闹归吵闹,再回到这世界的感觉,却让郝晨发自内心的欣喜。
“地下室怎么去?”气儿仍是身体动作的控制者,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让郝晨适应回到现实世界的感觉,而是立刻去地下室,让司徒恨对自己感兴趣,乐意帮忙。
“直走到整座医院的最后面,哪里有个专供医用废物运输的货运电梯,做到地下二层,我再给你指路。还有,千万别再把整个楼层按一个遍了,不然到时候有人揍你,疼得可是我们两个人!”
“啰嗦!”
就像是在与自己对话一样,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精分的感觉吧。
郝晨观察着四周,感受着四周环境的波动,他意外的发现,经历了这次“意识牢笼”的困束后,五感哪怕只有从前的一半,却也比之前更敏锐。无论是多微小的变化,气温、气流、声音、震动,甚至远处病房里在窗户上一闪而过的人影,现在都格外的明显得让他不得不去注意。
“或许只是你在无声无光无任何波动的地方待久了,出来就会格外敏锐,等习惯了又会像从前一样把。”鼓老知道郝晨所思所想,如果真因为这样的困束,郝晨间接提升魂识本身的感受力,那到真是件因祸得福的事情。
不出十分钟,绕了大半个医院,气儿终于找到了那个破破烂烂,门口贴着明显的防止污染标识的电梯大门。
下到地下二层,郝晨指挥着气儿,在车库,停尸房和各种不知用途的房间外穿梭,左绕右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扇被已经发黄的报纸糊主玻璃的门。
推开,一套生锈的铁链,一把巴掌大的锁从内将门拴了起来。
“之前这门,没上锁啊?这才多久?”郝晨早上才从这爬上来去了酒店,傍晚回来门怎么可能就从里面上锁了,一定是司徒恨干的,他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一阵狐疑,让气儿将门缝开到最大,足够他这个身子骨弱小的男人勉强钻进去。
又下了三层满是灰尘和脚印的楼梯,郝晨终于看到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