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郝晨还要想办法找个现在已经快成文物的公用电话,但眼前这个拉了自己一趟活的妹纸,不正好有两部手机,可以临时借给自己打电话么!
妹纸看了看郝晨。
“手机没钱还能叫车?”停机之后手机可是不能上网的,你这不仅叫了车,还用微信支付了车费,现在不能打电话了?你蒙傻子呢!
“那是移动wifi号,打不了电话,只能上网……”郝晨耸了耸肩,幸好自己还算了解这类东西,编个瞎话也不会露出马脚。
妹纸将信将疑的又看了看他,琢磨了一会才打开车门,把男朋友的手机拿了出来,解开了屏幕锁交给郝晨。
“万分感谢。”郝晨拿到手机,立刻从兜里掏出那张快被自己揉皱的卫生纸,按照上面已经快磨没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嘟……嘟……嘟……
郝晨背对着妹纸,走到树荫下猜测着电话那边究竟会是谁的声音,突然电话接通。
“……喂?”
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过声音很轻微,好像在故意回避着周围的环境似的。
郝晨认真的在脑子里一个一个地过滤着这声音的主人,可无论怎么想他都无法把这声音和自己熟悉的人联系上。
“喂!”郝晨回应了一声。
“啊,稍等稍等……”
果然,这声音的主人像是在回避什么,郝晨听见了几句寒暄,嘈杂的脚步声,电梯声,随后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
“喂,郝晨?郝先生么?”
对方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小心,声音并不敢放大,但相对刚刚嘈杂已经安静了不少,还稍微有些空旷的回声。
“你是谁?”郝晨用得是别人的手机,但对方却能仅凭着一个喂字就判断出自己是谁,这身份不得不让郝晨怀疑。
“啊,忘了忘了,我是陈警官,就是之前在警局里的那个小陈。”对方的声音压得很低,依旧是怕被人听见的样子。
陈警官,郝晨这才想起,他就是前几天和在警局里因为黄少然那案子认识的警察,难怪声音熟悉却想不起,因为郝晨压根没把这位警官算在自己的熟人范围里。
可他为什么要托人给自己传信?难道是童以初……
“为什么?”郝晨身后,开车的妹纸已经拍够了照片,趴在自己车上看着郝晨背对着自己,站在树荫下打电话。
不过这景致可一点也不文艺美好,反而郝晨这幅模样更像是一颗老鼠屎一样,破坏了整个银杏大道上静谧得跟世外树林一样的风景。
“额……这个嘛,童警官说过,你一定是个好人,我信她仅此而已吧。”电话对面,陈警官的语气有些局促,但最后那句我信她,却说得掷地有声,让人听了不得不信服。
尤其是郝晨。
因为郝晨知道,只有童以初是有这样的魅力的,当年班级里一呼百应的女学霸,现在警局里到哪都是一道风景的未来刑侦专家,童以初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她现在怎么样?”既然提起童以初,郝晨不得不询问一下她的情况,毕竟在那之前童以初刚被寄灵寄生附体,而按照出租司机的小道消息,是有人住院了的。
更何况,郝晨看见了活蹦乱跳的程济宗,而那时不安的感觉,如今又涌上心头,他确实需要知道些关于童以初的消息。
“童警官……”对面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了下去,像是在犹豫,郝晨的心一下就被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似乎就要被这低下去的声音,压出胸膛一样。
何时,自己竟然如此在乎这个兄弟了……
“她怎么了?!”郝晨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冲得不知所措,声音也高了八度。
“昏迷不醒,已经送去医院了,现在还在重症……观察,你别担心,医生说她只是暂时昏迷……”
陈警官的声音时断时续,像是连他自己也带着一丝悲伤和不安,却要努力确保电话那边的郝晨情绪稳定似的。
“哪个医院?”郝晨听见这话确实已经压抑不下焦急的情绪,程济宗醒了,为什么童以初还不醒,还在重症!果然自己刚刚是应该去追上他,把所有事情问清楚的……
一阵懊悔充斥着他的内心,他一转身,一脚踹在了身边的银杏树干上,树干三晃两晃,看那样子像是要连根被踹倒一样。
郝晨怎么说都已经炼体五重天满了,这一踹,可就毁了这树深埋的树根,更别说无数银杏叶子从树枝上飘落下来,撒了郝晨一身,也覆盖了那辆跑车的车顶,一瞬间这树与周围金黄的林荫明显的区分了开。
因为树叶几乎落尽,已经先秃得只剩下树枝树干了。
“郝晨!寄灵正常情况是要三天的!现在才过了一天,你给我冷静下来!”
“郝先生你先冷静一下!”
一边是鼓老的传音,一边是电话那端陈警官的声音,郝晨深吸了口气勉强控制了下焦躁不安的情绪,陈警官找自己一定不止是童以初的事情,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才值得他如此冒险的联络。
“好,没事,你继续说……”郝晨走了两步离开树下,在行人道上来回来去的走。
一旁原本还趴在车上,等着郝晨打完电话开车回家的妹纸被他这一踹,吓得躲到了车后三四米外,生怕他一脚踹断了树,砸在自己身上。
“真是个怪力男。”看着自己一车顶的金黄和已经走得有些远了的郝晨,妹纸一阵后悔,不该借他手机,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