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精怪之首,座下是方圆不知多少公里内,所有精怪的首领,手下没有几千也有几万的大小喽啰,来求郝晨这个连名都没有的人类,还这么低三下四的模样,所以在报喜鹊首这番话还没说出来的时候,郝晨就觉得这俩求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更何况,之前因为琴姬无颜的身份,精怪聚集,自己又打又杀,还吞噬吸收这些小精怪修炼了不知多少年岁的精气。
而芒君咬死兔子,一声虎啸震天动地,这么明目张胆的踢了馆子,两个精首无论是找面子,还是替下属报仇,都该是一股豁出老命的样子,跟芒君打个不死不休,或者最次起码也要战出一个作为精首的面子里子来。
但现在这种只是意思意思,就完全让芒君占了一尾巴的便宜之后,你们俩就摆出一副红连败的戏码,讨债报仇再无下文,多问两句,就直接开口求助的样子,说明他们打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冲着郝晨来的。
甚至,郝晨恶意的揣测了下,没准包括那些牺牲掉的精怪,和最后这只冲出来跟作死没区别的兔子,都很有可能是这两只精首,故意借琴姬无颜的这每一百年左右,就会出现的女鬼,有意安排好的情节,为的就是给郝晨一个无法拒绝他们的理由。
戏倒是不错,可惜你们选错了人啊,郝晨摇摇头。
“你们应该是看见我进去过这禁地是吧!”郝晨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目,就快把自己埋在土里的报喜鹊首,呵呵一笑。
心想,那禁地山洞外有禁制,按和尚的说法,那里除非他自己乐意出来,或者遇到自己这种“半人半鬼”的人进去之外,一般人别说进去,就是靠近都会走出一个鬼打墙的模样。
八成你们这俩精首,怕是在当初和尚把这设为禁地的时候,就盯上那个和尚,也早就试过拜师被拒,而禁地一设,靠自己这点本事又进不去,和尚从那以后也没再出来,所以看到我居然无遮无拦的走进去,又走了出来,这才抓着我不放的吧。
“是的,那处禁地我们两个人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半分,而你,不,您,腿一抬就走上去了不说,还破了禁地的禁制,从里面带了东西出来,所以我们想着,无论什么代价,也要请得您来帮我们这个忙。”
报喜鹊首倒是直言不讳,一股脑就把郝晨猜测的事情,全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出来。
不惜代价,那这代价也就是那些被郝晨吃掉,被芒君咬死的,都是这不惜代价行列里的了。
“可惜我帮不了你们这个忙……”郝晨虽然不想得罪这两个底细不明的精首,虽然看起来这俩只是两只体型过大的鸟,但他们可是和尚自封禁地的时候就看在眼里的,这么多年的老精首,那就不只是这点被芒君一尾巴甩出去的道行了。
更何况,他们肯定之前就求过和尚,被拒绝过。那重光和尚连树根都舍不得伤害,会拒绝他们一定也有自己的理由,作为只是个把琴带给琴姬无颜的委托者,郝晨自觉没有如此大的能量,来让和尚妥协收徒。
“为什么?”报喜鹊首听到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郝晨。
心想,自己都这么大人不记小人过,一没跟你们算杀了自己那么多小弟,吸食他们精气的账;二没责怪这黑猫精,在首毫无告知的前提下,入侵他人领地,还虎啸震山,让自己面子丢进的事,你作为同伙怎么能好意思拒绝。
“因为我能进入禁地只是凑巧,何况我也只是被他委托办事而已,不熟也根本谈不上交情,要怎么帮你们说好话?而且还是收徒这种在我眼里都非同一般的大事。”郝晨说得郑重其事,因为这种给人推荐徒弟的事,不仅不能帮,连碰都不能碰。
“你受委托,他与你便是有了情分,怎么能说不熟?欠情当还,你为他推荐我们,便可让他还了这份人情债,你们两个人可以互不相欠,不是更好!”报喜鹊首见郝晨态度坚决,也不再趴伏地上,而是站起身,仰着头,与郝晨四目对视,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郝晨听着它的话,看着它神态的变化,就知道这报喜鹊首与自己猜的没错,如果郝晨继续拒绝它的请求,那么接下来没猜错的话,这报喜鹊首就会拿自己和芒君做下文,强迫自己去为它们二人说好话了。
“可我想留着这人情债,救命用!”其实郝晨根本就没想过,要拿和尚让他送琴的事情当筹码,毕竟误闯禁地的是他自己,而且按照和尚说的,一步晚了便会死更多的人,现在孙大爷的尸体还凉在方丈禅房里,这样的结局已经让郝晨后悔不已了,还哪来的什么心思寻筹码。
但,明知道的结果,他但还是偏偏要说,就是因为郝晨知道,这两只精首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拜师,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所以就算它们要拿之前的事情威胁自己,那大不了就是再打一架,打架而已,郝晨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了。
“你……真不肯帮忙?”报喜鹊首软糯的妹纸声忽然一变,感觉就像糯米糕放了好几天,成了糯米砖的感觉,硬邦邦的带着一丝要砸人的威胁感。
“虽然我杀了你不少属下,也吞了你那些属下的精气,外加我家这只黑猫精首不请自来,一不打招呼,二虎啸震山,但是一码归一码,我跟和尚的人情债是我和他的,我们跟你们的恩怨情仇是另一边的,混淆不得……”
郝晨说完抬眼,看了看还在树上,盯着他们一句话都没再说过的报丧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