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晨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他想躲,却为时已晚。
大约三五分钟,陈林燕才依依不舍似的,眼角流着泪,颤抖着将郝晨一把推开。
看着眼前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这间屋子里本身就带有的思念和沉重,陈林燕推开郝晨就一直低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睛里砸下来,砸在地板上,砸在她自己白皙的膝盖上。
她也不说话,也不放声哭泣,而郝晨眼睛一眯,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时候,作为一个老爷们,他确实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眼前这个无声哭泣的女人,拥抱吗?像哥们一样拍肩膀吗?就像当年童以初考砸了一场测试,蹲在操场主席台上哇哇大哭的时候,郝晨在她身边,拍拍肩膀以示安慰的样子吗?
童以初……
场面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突然一阵风从窗外刮了进来,吹拂在陈林燕与郝晨的身上,恍惚间,郝晨的余光又瞄到了那个透明的人影,他似乎就站在陈林燕的身后,猛地抬头,郝晨与他四目相对,两三秒的时间,郝晨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随后,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只手伸了出来,轻轻地抚在了陈林燕的肩上,随后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鼓老!”郝晨发现不对劲,立刻有意识地想要挣脱开,可无论怎么动,身体都似乎不理会自己的指令,女人身体的温热从他的手心、胳膊、胸膛上传了过来,甜香的味道刺激着郝晨的呼吸和大脑。
咚咚咚,心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立刻跟着加速跳动着,仿佛在期盼着什么。
“倒是个聪明的魂魄。”鼓老在小屋里坐着烤火,身边摆了些不知哪来的干果点心,一边喝茶一边悠然自得,好像根本不担心郝晨现在的情况似的
“你还有心情喝茶吃点心!”郝晨急得火烧眉毛,这魂魄居然能钻自己的空子,未经同意就附体,眼下这是要干嘛,鼓老你这一副看戏的架势,真不怕我被人代替了是怎么着?
“不妨事,他不能把你怎样的……”往嘴里送了一颗梅子肉,又抿了一口热茶,品着这酸甜苦的滋味,鼓老优哉游哉的晃了晃脑袋。
“你给我出去!”郝晨想张开嘴,想呵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附身自己,钻了自己神魂不稳空子的魂魄,可嘴刚一张开,就被自己拥在怀里的女人,再一次的吻了上来。
大事不妙,郝晨这回才彻底明白了这魂魄的用意,他是想接自己的身体,行他再也做不到的事情。
简直混蛋!
郝晨立刻怒上眉梢,心思瞬间沉到了湖底,脑子混乱不清,一边是女人诱惑的吻,一边是理智在告诫自己不可乱来,而另一边,那魂魄控制他的ròu_tǐ,似乎很贪恋现在这样的感觉。
“原来你还是个处男。”不知怎么地,郝晨混沌挣扎的思维里,突然又出现了琴姬无颜的这句话,又想起了当时月下被她几乎看光的场景。
“处男怎么了!处男不也帮你恢复真身,和师父团聚了嘛!”
郝晨眉角一翘,原本心里想说的话,却突然脱口而出,以至于他话都说完了,‘处男’这两个字似乎还在房间里回荡着。
“卧槽……”郝晨嘴里骂着,心里也如一万匹羊驼飞奔而过似的,想着这作死的魂魄,早不脱离身体,晚不脱离身体,偏偏在自己碎碎念的时候,让自己把这多余的话喊了出口,才立刻消失。
他绝对是故意在捉弄自己的,郝晨完全忘记了自己怀里还抱着陈林燕,他眉角跳了跳,又四下寻找起来。
“啊……”
似乎是郝晨那句话,把因为酒精有些意识混沌的陈林燕惊醒,她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便看见与自己距离近到只差分毫的郝晨,立刻吓得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继而,啪地一声,完全等不及郝晨反应,就又一个巴掌糊在了郝晨脸上。
“你干嘛!”
郝晨心里叫屈,心想来这怀东县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挨了陈林燕三个巴掌,还有一个未遂,简直衰气十足,
“你干嘛抱着我!”
陈林燕立刻从火炉边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的一边看着郝晨,一边后退。
“是你突然把我拽过去,亲了我,好吗!”
郝晨揉了揉被连续扇了两巴掌,间隔还不到一小时的脸颊,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你……我……那你也不能趁我喝多了占我便宜啊,我又没,让你,抱,我。”
陈林燕听了郝晨的话脸腾地一下红透,她早就知道自己醉后迷糊,干过什么都不记得的毛病,怎么眼下能在这个来历不明,又轻浮的男人面前喝多,真是……
“我……”
郝晨这时真是吃了哑巴亏,他总不能说是自己被鬼附体了,然后那个鬼又很可能是你老公,他因为想念你,借了我的身体去拥抱你,然后因为魂力太弱,支撑不下去了,才半截松开手,让自己喊出了那句根本不可能说出来的话么。
要不是郝晨经历得多了,他自己都不相信。
“乘人之危的流氓!”
陈林燕根本不等郝晨解释,拎起地上的外套,穿上鞋就走到了门口。
“我真……”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郝晨看着陈林燕的背影,叹了口气,静等着她离开走得远了,再设法找到那个该死的利用自己的魂魄,不管是谁,敢这么玩自己,就绝对饶不了他。
“下午的事,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