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前的变数,是最让人忧心的东西,因为任何突发的、暗藏的隐忧或者情绪,都可以左右战局的结果,甚至是生死差别。
郝晨如今的心态,就足够左右战局的变化。
“这场对决,到来的还得太早。”
“我,知道。”
“急着证明自己,只会酿下大错,无法挽回的大错。”
“我知道。”
“好。”
郝晨既然不准备谈,鼓老也办法逼迫,只能寄希望临战当时,他能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半小时后,一行人,终于到了那座云雾缭绕的山脚下。
一条小溪从两山间的谷底上流淌而过,溪水清澈,手指大小的鱼和小河虾在水中游弋,郝晨蹲在溪边,捧了些水泼在自己脸上,一阵冰凉轻快。
“接下来直接上去?”
郝晨盯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话却是对着沈福说的。
“不然?飞上去?不过,你问的也确实是时候,这山上必定已经被那人部下了各种迷阵,甚至还会有些与我差不多的怪物,守在通往他住处的关碍,小心是必须的,而且绝对不能分散行动,做包抄的美梦。”
“不包抄?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大的目标,不是干等着被一次全歼啊?”
山魈惊讶地看着沈福,眉间阴阴有些怒气,它专门带了穿山甲和飞禽类过来,就是为了多方位进攻,用尽天时地利,让对方措手不及。
“你分散开,怎么接受我的指挥,怎么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地方能飞,什么土地能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
沈福嘿嘿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穿山甲可以打洞,知道个方位,直接从这里一路挖过去,老鹰能飞,高空侦察,时不时空袭骚扰,自己占尽天时地利,就算没得人和,这局也未必会输。”
心思全被猜中,就算山魈现在流汗也看不出来,但它眼神中的震惊也完全表露了它的心情。
“猜中了?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难倒你们谁都没发现,小溪就是这座山的分割线吗!小溪那边,就算入冬之前,鸟兽活动依旧频繁,而这边呢?静得连只鬼影子都见不到!”
说完,沈福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抽了两口,也不踩灭,而是四下寻摸了一阵,在荒草丛生的山脚,寻找到了个小土包,直接蹲下身。
“都离我远点,至少五米,闭气,不然死了老夫我可不管,直接吃掉赞能量。”
说完,看所有人都离开了足够距离后,沈福猛地将烟头插在了土包里。
“砰!”
一下炸响里冒了出来,山包附近两三米的草木瞬间变成了黑色。
“是毒!”
沈福看看周围的样子,又看着众人那惊讶,恐惧的目光得意洋洋地掸了掸手,指着自己脚下已经塌陷掉,变成土炕的地面。
“不算是毒,而是,怎么说呢,用硫磺馋和了毒性精怪血液的干粉,再埋在土里,踩上你以为只是踩空的土炕,可里面蕴含毒,就会从皮肤渗入血液,要不了多久,就会不知不觉的死翘翘。”
“那你为什么要点着,把毒放出来,你就不怕……”
“我又不傻,空气传播是需要时间的,这东西虽然厉害,但是硫磺点着了之后,烧个不到一秒就会解毒,正好范围是三到四米,而我嘛,不怕,我这一身的血液,不惧任何毒素。”
说完沈福刻意地看了眼郝晨所在的方向,那表情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老夫,其实并不怕被你家的精怪宠物吃掉,我怕你家宠物吃了消化不良。
“你故意……”
郝晨眼睛一眯,对眼前这个老人更添了一丝疑惑。
“故意是故意,不过老夫是真的站在你这边的,想要帮你把那人,斩草除根,这点你暂且可以不用怀疑。”
沈福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径直上了山。
“想活命的,就跟着老夫的脚步,不想死呢,就别乱跑。”
郝晨眉眼一跳一跳,心里怎么都觉得奇怪,这个前天晚上,对着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怕死怕得要命的老头,今天怎么好似换了个人似的,这么迷之自信的感觉,怎么看都违和。
“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好,毕竟,他之前还是那人的手下,这反转身份太快,肯定另有所图。”
“嗯。”
听了鼓老的话,郝晨眉头皱了起来,紧跟在沈福的身后,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里,可观察了半天,除了那迷之自信和不要脸之外,没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
山里确实安静得有些诡异,哪怕是深冬腊月,也还有鸟兽活动,可这山林里,别说大一点的鸟兽见不到,就算蚂蚁,郝晨都没看见一只。
事出反常必有妖,加些小心准没错,郝晨把所有技能都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包括影子和芒君也都打好了招呼。
一路小心翼翼,速度也比正常情况放慢了一倍以上,好不容易到达了山腰,忽然已经光秃秃的树林子里,就起了一阵白色的雾。
“来了。”
郝晨拉开架势,近身的拳术已经准备妥当,众人围成了一圈,互相照应,一边警惕着,一边更加小心的前进。
可越往前走,雾气越浓,渐渐地连对面的人事物都分辨不清。
“沈福,这是什么情况。”
郝晨立刻询问这个应该是目前,最了解状况的人。
“这是他设下的雾瘴,无毒无害,只是让人辨不清方向,无法靠近住处,迷路久了,要么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