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无禅临近子时,外界狂风大作,沙暴肆虐,无数的沙砾拍打着木制阁楼,发出噼啪声响,躺在床上,感受着木制房屋的摇晃,心思胆小之人说不得会怕这客栈也被狂风卷到天上去,自己遭遇了无妄之灾。外面如巨兽吞云吐雾,肆虐不止,而客栈内却是一阵宁静,除了沙砾拍打木板的声音不断响起,倒也没有傍晚时喧嚣的景象再现。朱晨桓居住在客栈二楼最东侧的房间,他的对门就是三名僧侣的居住地,而位于楼梯口靠东第三间房,则是老板娘当时敲门的房间。此时他对面房间中,三名僧侣都在席地打坐,佛珠捏于手掌,嘴里默念《金刚经》。三人是一老两少,年老人看起来年龄约有五十余岁,脸上隐有慈悲显怀,而另外两名年轻僧侣则仅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他们一人眉毛若剑,剑指苍穹,一人嘴角含笑,便是念经之时嘴角也是止不住的上翘,就仿佛一个天生的豁达之人一般,什么事都无法让他烦恼。此时三人合念《金刚经》,背后隐有佛光显现,老和尚脸上愈加慈悲,剑眉和尚全身气势一攀再攀,整个人不像是求清静无为的佛门中人,反而像是锋芒毕露的剑道仙人,而那嘴角含笑的和尚,却是不经意间开怀大笑,便同那西天灵山上的弥勒佛一般,天下无不可笑之事。被大笑的和尚打断了念经,老和尚也只是无奈摇头,他收起佛珠,看向止不住乐的和尚,道:“智觉,今天笑的有些早了。”一直大笑的智觉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容,双手连忙合十,道:“师叔,实在不怨智觉不敬我佛,只是这《金刚经》读起来太有趣了,念到酣畅之处,小僧实在是忍耐不住啊。”“忍耐不住,我揍你一遍你就能忍住了。”另一旁气势如剑的和尚开口道。“嘿,智剑,别以为你能够打得过我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了,信不信我让你得不到这柄剑?”在无禅寺中被当为下任戒律院院首培养的弟子智剑从入寺开始便不喜佛界降魔杵之类的驽钝武器,他名字带剑,自身更如一柄锋芒毕露之剑,待人接物都毫无佛徒温和之状,出言成剑,行事更为剑,在无禅寺中可以称得上是刺猬一样的人,其他和尚要么是不喜他的性格,要么就是畏惧他的实力。唯独面前的整日大笑、便是读这枯燥无味的佛经也能笑的肚子疼的智觉才不怕他,还总是喜欢没皮没脸的凑上去,说出言语挤兑智剑,被智剑收拾了一遍,也丝毫不以为意,甚至每次被打的遍体鳞伤之后,还会大笑个不停,差点让同寺其他人认为智觉是智剑听闻智觉带有威胁性的言语,只是冷哼一声,却没有再与智觉言语相驳,正如智觉所言,此行若想取得趁手的武器,还需智觉的力量。在无禅寺内与世无争的老和尚惠通见两名师侄吵嘴,也只是微笑不语,他双手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风云国有一座云苍山,云苍山上有三佛一道,道庭占据山巅之势,而三佛则是于山脚、山腰与山顶循序而上。山巅观为风云观,山顶寺为一佛寺,山腰寺名苦修寺,而山脚寺庙名字则更加怪异,世人修禅万千种,我自无禅始向佛。山脚寺为无禅寺。三佛一道在风云国内地位超然,僧侣与道士本有天道之争,可在风云国内不仅同山而建,甚至同朝担任护国法师,只要是出家之人出行远处,所有人皆须避让,这比石玉国内的僧侣地位还要高上一截。子时邦声敲响,三名来自无禅寺的得道高僧与其余三间房间的羁旅同时睁开了眼睛。楼梯口靠东第三间房,一名衣着朴素如寻常百姓的憨厚壮汉盘膝坐在床上,他的膝盖上放有一柄闭鞘古剑,子时一到,剑鞘陡然间震颤起来,剑鸣声响传遍整间客栈。憨厚壮汉身体一颤,双眼陡然间睁开,只见他的双目并无瞳孔,通体殷红,双手触碰剑鞘瞬间,整个人气势大增,一头黑发无风飘展起来,双眼散射出骇人红芒,他嘴角咧开一抹笑容,竟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恐怖气息。“血!我要血!”持剑汉子嘴里说出一句含糊不明的话,还未有所动作,便见自己房门突然被踹开,十余名山贼匪寇持刀持剑立于门前。为首的匪寇腰间缠绕一条毒蛇,毒蛇吐信,双眼倒竖,瞳孔如外界黄沙一般,令人看上一眼就有种阴寒之感。他扛着一把巨大弯刀,脸上露出残忍笑容,道:“狗屁的名剑拍卖会,在这黄沙大漠中,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王,所有的东西都是老子的!白天是老板娘的生辰,老子答应不出手,可过了子时,老子的承诺也就到了。交出你的剑,或许还能留你一命,若是不识好歹,今天就让你下了黄泉。”双眼放出红芒的汉子对面前十余个匪寇置若罔闻,他手中的剑鞘震动的愈加剧烈,脸上的血管也随之暴胀起来,只见他下了床,一步一步向匪寇移动,嘴里仍旧是含糊不清的说道:“血,给我血,新鲜的血!”匪寇首领见这汉子不识好歹,对自己的话视而不见,脸上不由得露出愤怒之色,只见他拿起大刀,指向不断向自己走来的汉子,狞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话音还未落,只觉得眼前光芒一闪,u看书(wuukau)尚未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一颗脸上还带着狞笑的头颅就冲天而起,滴溜溜滚落到汉子的脚下,汉子手持出鞘枯黄古剑,没有低头去看那颗头颅,只是一脚踩下,头颅瞬间变成肉泥。他手中古剑再一刺出,刺中匪首心脏,其余匪徒只听几道咕嘟如饮水的声音,原本身材魁梧的匪首就瞬间变成了皮包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