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办公桌,关了办公室的灯,顾景涵一个人坐着电梯下了楼。走到楼下时,胃痛地直不起腰,他蹲在大厦门口缓了一会儿。

大厦上了年纪的保安走过来弯下腰问:“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顾景涵摇了摇头,“没事。”

附近就是地铁站,顾景涵按着腹部一路忍着回到住处,在药箱子里翻出几片整肠丸,倒了一杯温开水服下。

始终不见缓和。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想着也许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半夜,顾景涵从恶梦中醒来,在空调房里出了一身冷汗。腹部痛的更厉害,体温异常的高。

顾景涵起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拿着玻璃杯的手不停颤抖。

腹部说不出的难受,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去一样。

喝了水,顾景涵在沙发上卷缩成一团。他想起很小的时候,他发了高烧,那天晚上下着大雨,父亲背着他去医院,母亲撑着一把伞,全遮住他和父亲,自己在倾盆的大雨中淋了一路。

很多年前的事了,但他总是想起,所以一直记忆犹新。父母的爱他曾经也得到过,很美好,很幸福,只是,在十一岁的那一年,突然就断了。

最后一次看到父母,是在医院的停尸间,很冷的一个地方,很孤独的一个地方,他在那里站了半个小时。

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不在了之后,他再也不哭,再也没去过医院。感冒或者发烧,自己吃点药,又或者是忍一忍,就过了。

但是这一次,跟普通的发烧感冒不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来到了鬼门关,只要自己的眼睛再闭上,那就永远见不到光明。

身体冒出来的冷汗几乎把他身上的睡衣打湿。他摸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拨了秦墨的电话。

秦墨此时正在医院值晚班,接到顾景涵的电话时,还觉得奇怪,怎么凌晨两点钟打电话过来。

“喂?景涵?”

“墨叔,我……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电话里顾景涵的声音很弱,带着喘音。

顾景涵主动打电话给他,那一定不是小问题。秦墨问:“具体哪个部位疼?另外还有什么症状?”

顾景涵捂着肚脐的地方,对着手机说:“一开始是腹部上方疼,现在又轮到肚脐周围,有点想吐,好像还有一点发热。”

秦墨听了顾景涵的陈述后,道:“你按一下右下腹,看看会不会有反弹的痛感。”

顾景涵照着秦墨说的做,果然有反弹痛感。

经过对顾景涵这一系列的病症分析,经验丰富的秦墨很快判断,“很有可能是急性阑尾炎,我现在在值班,不方便走开,我马上安排救护车去接你。”

顾景涵不想去医院,“不用,你告诉我,吃什么药就好,我去买。”

顾景涵总是逞强,他是清楚地,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想自己去解决。秦墨坚决道:“如果是急性阑尾炎,吃药没用,一定要来医院!”

秦墨所在的医院离这里也不远,救护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顾景涵被带到了医院,他全身发烫,脸色苍白,这个样子竟然还说去买点药吃就好。

秦墨了解了他的所有症状后,立即给他做了个腹部彩超。

彩超的结果显示,是阑尾炎,秦墨的推断没错。

急性阑尾炎,已经到了很严重地步,唯一的办法就是马上做手术,切除阑尾。

顾景涵被推进了手术室,秦墨亲自为他开刀。

手术进行地很顺利,太阳升起的时候,顾景涵正好被推出手术室。秦墨值了一夜班,下了班后进了休息室里小憩了一会。

睡了一个小时醒来,看了看时间,披上白大褂往顾景涵的病房走去。

扭开病房的门,秦墨提步进来,顾景涵半靠在床头,头偏向窗外,看着窗外的玉兰花。

秦墨走过去,站在床边问:“伤口疼不疼?”

顾景涵看着他,摇了摇头,“不疼。”

“那你记得,现在暂时不要吃东西,也不要做大幅度的动作。”

“好。”顾景涵抬起头,“墨叔,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一周左右。”秦墨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的旁边。

顾景涵想到公司最近很忙,他一声不吭地一周不去上班,肯定要被开除。昨天手机也没带出来。

“墨叔,你能不能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秦墨掏出手机,“说电话号码。”

顾景涵说了公司的电话号码,秦墨拨通之后,才递给顾景涵。顾景涵跟销售经理要了七天假,理由是自己做了个小手术,需要休养。

销售经理虽然嘴上说着要好好休养的话,但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出,他并不希望在这个忙碌的时候,少了顾景涵这么一个得力助手。

打了电话,顾景涵把手机递给了秦墨,“墨叔,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

“我刚在休息室休息了一会,不累。”

“可是,我累。”顾景涵看着他,抿着唇,“昨晚我也没睡觉,你要是坐在这,就打搅我休息了。”

秦墨无奈地笑了笑,站起来给他提了提被子,“那好,我出去,你先休息一会儿。”

“嗯。”顾景涵说。

秦墨转身出了去,他和顾景涵认识两年,除了知道他爱逞强,还清楚他不喜欢麻烦别人。又或者说,他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总爱逞强。

从小失去父母的他,害怕成为别人的负累,害怕给别人带来麻烦招来嫌弃,所以,在任何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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