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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妈妈,去了个不错的地方。”母亲消失在马尔干河的那天,父亲的样子很怪,所以二杀没有回家,一个人坐在河边,脑海里没有任何情绪。
大条不知道怎样找到了二杀,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二杀旁边,开口安慰着。
“好奇怪...大条叔叔...”二杀抬了抬头,呆呆的看着大条。“大家都很难过...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难过呢?”
“是因为讨厌妈妈吗?她对我总是很少话说...而且总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一坐就是一天...不会陪我玩...不会和我聊天...虽然生活在一起,但我已经记不太清她什么时候对我笑过了...我表现的很差劲吗?体能训练我也是第一个完成...大家都认可我...我也学会了用斧头去战斗..”稚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起伏,但是在大条肉眼可见的视野里,男孩的眼眶迅速的湿润着,泪水缓缓的溢出眼眶。“我好讨厌妈妈啊...我明明这么努力..但她却从来都没有对我笑过...可是为什么...明明一点都不难过啊...”
“手上的武器,是为了保护村人而掌握的,而不是为了撒娇啊。”印象里,大条当时这样和自己说着。
他的络腮胡永远都是乱糟糟的,听父亲说过,他是曾经的人类王国的战士后裔。
他露出了很粗狂的笑容,伸手揉了揉二杀的脑袋。
“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或许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而已,你的努力她一定看在眼里,二杀少爷。”大条伸着粗糙的手指,戳了戳二杀的胸口,“感情没有传达给她,这份遗憾要牢牢记住,从今以后为了让这份遗憾不再出现,让自己变得更坚强吧。”
“足以承受所有遗憾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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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杀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这些画面,他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漆黑的夜空,烦躁的思绪突然的平复了下来。
自己似乎...终于冷静下来了呢。
“大条老师。”二杀小声的喃喃着,没有看过去,但他知道大条没有睡着。
“对不起,大条老师。”二杀淡淡的说着,语气很平淡,也很真诚,“那个小人马,有点让我歇斯底里了...”
“没关系,反正没有犯什么不可挽回的错。”大条靠在木笼边上,意料之中的回答了二杀。“按你刚刚的状态,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啊,二杀少爷。”
“现在不会了...”二杀看着丑陋的夜空,缓缓伸出一只手,尝试着想凭空抓住什么,“我会收敛自己的仇恨。”
“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了吗?”大条顿了顿,黑夜里,双眼似乎看向了这边。
“我从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这个想法就从来没有变过。”二杀深吸了一口气,“我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帮助我,大条老师。”
“我认为我们有机会可以逃跑。”大条没有正面的回答二杀,低声沉吟了一下,“不过不是在这里,是在加加汗...”
“那肯定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老师,”二杀默默的听着大条继续说着,很奇怪,二杀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
似乎只是一瞬间,便找回了所有的自信。
天刚亮时,这支队伍再次启程了。
半人马更早的开始了翻山的准备,他们用粗制的绳索将木笼一个接一个的链接在一起,然后每个人马负责一个木笼,列成了一支纵向延伸的队伍,在拜玲耶的打头带领下,穿过最后一段的石地,踏上了石山的螺旋道路上。
“我们被送去加加汗,除了被当做奴隶,就是玩物,总之我们不会死在今天,也不会是明天。”大条的话语一直在耳边环绕,二杀的木笼在队伍中缓慢的前行着,滚轮下压过碎小的石屑,咕噜噜的滚落不过五米开外包围着石山的漆黑深渊。
“我相信我们不会是第一批奴隶,人多眼杂,在那里一定有逃跑的契机。”
“到时候你尽管吩咐,二杀少爷。”
庞大的王国,便会有庞大的受支配的奴隶资源。
如果去到了加加汗,肯定会被集中在一起。
到时候会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号召所有的奴隶们发生暴动?或者找机会和大条逃离这一切?
或者幻想一下,现在能有一批半路杀出的变故,毁了这队伍?
二杀感觉自己的脑洞有些不可理喻,揉了揉太阳穴尝试着放松一下。
“总之,去到加加汗看看吧。”二杀自我劝说着,突然感觉视野一暗,侧面的阳光似乎被遮住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了二杀的木笼侧面,同时带来的是空气中一阵淡淡的清香味道。
二杀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是拜玲耶。
“你没有衣服吗?”清脆的声音,很熟悉,拜玲耶沉默的打量了一下二杀,张口问着。
二杀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缠满纱布的上身。
“姜格尔。”拜玲耶没有等二杀反应过来,对身后的姜格尔抬了抬手,“让战士们脱一件上衣出来。”
高大的半人马姜格尔伸手推了推自己怪异的古铜色头盔,向队伍前方走去。
不一会,手上多了一件二杀之前见过的那种半人马的粗布上衣,迈着铁蹄又走了回来。
“离开石山后,会经过一段森林沼泽,那里的湿气对身体有害,更不要说你身上有伤口了。”拜玲耶接过了姜格尔手上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