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咦?”她懵懵的,虽然读过很多史书,看到很多官场斗争的伎俩,但她不会用。
皇帝看她这样单纯可爱,都不忍心往下讲了,可是这种事她总归要懂。如果只是个温柔娟秀的深闺少女,懂这些确实没有用,可她是个武功很好的公主(写在史书里都让人觉得不对劲),是个仙人,如果她不懂容易被人利用,或是等百年之后,哥哥不能及时给她讲清楚,也有别人会骗她。看姚三郎的样子,好像仙界也不是很太平。算了,多知多懂总归不是坏事。
“你瞧,我若跟你说,文泽兰当年是强盗,东来当年是放风的,你听着不可信,是不是?”
黛玉略有点尴尬:“也不是特别不可信……出门去我听说过一些传言。”
皇帝点点头:“大部分人,如果觉得一个人很好,就不相信这个人会做坏事。(这就是朕费劲巴拉的吃着素独守空房守孝的原因啊,一个给爸爸守孝二十七个月的皇帝,怎么可能弑父呢,你说是吧嘿嘿嘿)百姓更是这样,他们觉得文继英是个好人,无论谁说他做了坏事,他们都不会信,更不会相信文继英造谣骗人去送死。只有死了的江湖人家里信,你猜他们怎么说?”
黛玉何等聪明,方才没反应过来是没经验,现在一点即通:“说朝廷故意害人,江湖和朝廷势不两立?甚至去边关故意捣乱,乃至于里通外国,也是可能的。”
皇帝一拍巴掌:“对!这帮臭不要脸的,还说什么江湖事江湖了,入了公门就是走狗。(我艹他大爷),真真可恨!朝廷收钱粮修沟渠、修河道、修路、守卫边疆、修筑城郭,他们倒觉得交一点税就都进了贪官污吏的口袋里了,呸,贪官污吏早都被朕抓起来抄家了!
就算现在没抓,早晚也会抓。你瞧,这样的情况,朕得顾忌舆论,这样的事决不能公之于众,以免江湖人和朝廷更加对立。文继英的事,朕心里头记着,来日方长,现在人刚死还没凉透呢,若是说出来,难保外国的奸细不趁机作乱,鼓动遗留在哪里的江湖中人攻击将军府,要他偿命。”
黛玉微微张嘴,欲言又止,皇帝说的没错,可是……哎呀好烦啊!一丁点的事情,怎么就牵连这么多?我还不如不说呢。
皇帝看她情绪低落,笑了起来,柔声安慰道:“黛玉,天地尚且不全,何况一人一事?人生在世不称意,有许多事要取舍退让,这不算什么。”
黛玉有点伤心:“哥哥,我说这事让你为难了,我若是不说,他只报上来边关大捷,哥哥反倒宽心。”
“吓!这叫什么话!你说的很好,哥哥最喜欢诚实的人。东来也去了,你若不说,他也会把真相告诉我。”
忽然听见重门开启,养心殿是个小四合院,前后有院门,进了后院门是后堂,中间穿堂又有两扇门,一扇扇的开,又一扇扇的关,皇帝不由得皱眉,多福去送个瓜回来怎么这么大动静。
忽然暖阁的门也开了,一位美人轻移莲步走了进来:“皇上?”
皇帝大为紧张,跳起来迎上前:“梓童,你怎么来了?史官没在这儿吧?”
黛玉欢喜的站起来:“嫂嫂。”
皇后穿着松软的睡衣,外罩大氅:“我从后门进来,史官在值房里怎么瞧得见我?黛玉,我瞧瞧,这一趟可苦了你了,瘦了许多,也晒黑了。哎呀,怎么眼睛有点肿,哭了么?谁惹你了?”
黛玉摇摇头:“嫂嫂放心,我无事,一路上吃得好睡得好,和在家差别不大。”
皇帝举着烛台过来:“我怎么没瞧出晒黑了?梓童,我给你掌灯,你细瞧瞧。”
黛玉羞得捂脸:“没有晒黑,别细瞧。”
皇后也拍他,轻声笑骂:“别闹,当心蜡泪烫了手,又要喊疼。黛玉,随我回宫去,今晚上咱们俩一起睡。”
黛玉毫不犹疑:“甚好。”
皇帝送她俩又从后门悄悄离开,看着两个绝色美人携手离开,倚着门口敲墙,哼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歇,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哎~”
皇后的肩舆不敢在皇帝面前起驾,宫女们稍等了一刹,皇后听见皇帝在哪儿哼哼唧唧的唱悲情的词,笑的又走下来,附耳低声三言两语,哄的皇帝开心的回去了。
黛玉一脸平淡的假装自己没听见她说了什么,传音问姚三郎:三郎哥哥,你在哪里?
姚三郎:宫里道观里洗手帕呢,你哭了二十三条手帕,不愧是仙人。
黛玉:哼,不理你了!
姚三郎:妹妹不必客气,自从你进了岳父屋中,就再没搭理我,移步宫中时也没叫我。
黛玉恍然,还真是这样呀,我以为你会自己跟上来呢:我知道你会跟来。
姚三郎有点小怨念:你就不担心我路上遇到了坏人被抓走么?
黛玉:……
姚三郎觉得自己真是太扯淡了:我一点都不担心,能抓走我的坏人一定很强悍,师兄和师父会有感应。哼。
黛玉道:我好累,今夜宿在永福宫里,明日再去找你。
姚三郎问:怎么了?是不是心累?别把文继英太放在心上,你想,凡尘俗世与我们没多少关系。
黛玉反倒恼了:我生长在这里,父母亲人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