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奔跑,身上散发出一种炙热的气息,十天没洗澡的人身上当然会有点酸,出了汗之后味道更大。他当然不稀罕肮脏邋遢衣冠不整的人,更不喜欢人身上的汗味,可是更让人难受的是她健壮的身体散发的滚滚热浪,这对于一个失血过多的人来说,简直热的烫人。
文四沉重的喘息,就算有内力的加成,她抱着这个将近九十斤的少年跑了这么一会,也累的够呛。两臂已是酸疼,甚至能感觉得汗珠向下滚落。“你他妈抱紧点!”
卓东来沉默着无师自通,双手搂住她湿漉漉的脖颈,又向她肩上靠了靠,让她的双臂减轻一些重量。可能因为她身上的热力惊人,让他的双臂都软化了,那股汗味熏得他头昏,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文泽兰全凭坚定的意志和对让自己当不成官二代、小衙内的仇人们呐切齿的仇恨,才坚持把这个满脸发黑的人到城门口。“握草,我怎么扛着你翻城墙!”
卓东来叹了口气:“这墙又不高,你上去,找到守城官兵用银子买通,放下筐来。”
“啊,还能这么办?”文泽兰上去当了一番散财美女,把他弄上去。城外看城墙是立壁千仞,其实里面有台阶和走道,要不然守城士兵怎么上去呢。
一路上有惊无险的带着他回到客栈,点起蜡烛,从包裹里拿出金疮药,要小二提了两壶开水。“你……握草我还以为你满脸黑气要死呢!”
卓东来脸上尽是浓淡适中的墨汁涂上的,看起来有种灰黑色,就连眼睛周围也涂黑了:“我被四十多人追杀,到现在能把他们杀的只剩七个,为什么?”
刀都是定做的,绝不会反光。
文泽兰心说:这他妈不就是古代版的迷彩吗!我怎么能这么傻!
她淡定的抓了一两颗糖塞他嘴里:“流血太多了,快补一补。”
给他洗干净伤口又包扎好,并且很有耐心的打了个蝴蝶结,文泽兰不由得双手合十:“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三清道尊阿弥陀佛万能的上帝啊……保佑他。”
卓东来:“嗤。”
“嗤什么嗤!没有信仰的人。”
“我从来不信命,跟遑论神佛。难道你认为自己的命运,被几个虚无缥缈,要靠信徒施舍衣食住房的家伙主宰么?”
文泽兰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你差一点就死了还装的这么淡定!”
“在江湖中讨生活,本是在刀尖上舔蜜,一时不慎被杀是寻常事,能百战百胜才奇怪。淡定是什么词?”
你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天下之大,没有那个地方有‘小钱钱真心甜’这样庸俗的大实话,也没有那个地方用‘淡定’这种方言土语。
“淡然,镇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意思。”文四汗津津的心说,我特么又穿越了?“你为啥被追杀?”
淡定的小正太:“因为我有钱。”
“啥?你抢他们钱了吧?”
“我杀人夺财,他们自然也可以这么做。有什么稀奇。”
文泽兰两臂酸痛,心中窝火:“你帮我算计几个人,,,好不好?”卖个萌。
“不好。”
文泽兰气呼呼凶巴巴的瞪着他:“为什么!”
劳资辛辛苦苦把你抗出来难道是为了暖床吗?
要暖床我让小二去找个姑娘来,一二两银子就能解决,为了把你弄上城墙花了劳资五十两啊五十两!要不是看你有伤,非得削你一顿不可!
“你生气不是因为我坏,而是因为我比你聪明,武功比你强,还不肯为你所用。”
文泽兰一拍桌子:“你武功比我高?你只有身子比我消瘦柔软,剩下还有什么?不服啊,打一架不?”
卓东来气的闭上眼睛缓缓神,本想撩拨她几句,再提出要求……你听我说不好,就应该提高价码求我!哪有被拒绝了一次就拍桌子的!我受着伤呢,算了,趁人受伤下黑手是对的。
“我有条件。”
小黑胖子立刻就笑了:“有需要就好,你想要点什么?”她色眯眯的笑着。
“你要我帮你害多少个人,就要为我做多少年事。”
“一个家族几百人,怎么算?”
“算一个。”
文泽兰从兔兔之间掏出一个有了包浆的小竹筒扔过去:“这是名单。”她开始弄吃的。
卓东来看完了名单:“文姑娘,你家世很好啊。”
“咦?你为啥这么说?”
他虽然虚弱,脑子却没混乱:“一般人得罪了一个权贵,就会家破人亡,你竟有这么多仇人,想必是他们联合起来害了你家。看的言谈举止不像大家闺秀,这一定是上一辈的恩怨。”
“嗯……”
“据我所知,能同时和这些权贵结仇的,只有那位文通明将军。数年前的冤案,至今被人口口相传,这些残害忠良的奸臣的名字,也算如雷贯耳。”卓东来看着她笑了起来:“你与此有关。”
文泽兰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你有阴阳眼?你会通灵?你认识诸葛亮?你是重生的?咋啥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跟着家里大扫除,干了好几个小时,累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