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一正想抱起姜老遁入树林,立即又是一支袖箭射出,这次想躲显然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好腾出手挥刀架开。
“贱贼,拿命来!”万毒子厉叱着纵身一跃数丈,蛇头拐杖朝张去一当胸点来。
这老妖婆浑身是毒,张去一不敢沾身,脚踏八卦旋身避开,谁知那蛇头拐杖竟然活了,蛇头诡异地曲转,朝着他的咽喉咬来。
原来万毒子的蛇头拐杖上竟缠着一条毒蛇,只是颜色跟拐杖一模样一样,如果它不动,肉眼还真难分辨出来。
这一招实在阴险歹毒,张去一暗靠了一声,偏偏一只手还挟着姜老爷子,只能沉腰后仰,险之又险的避过蛇吻。
万毒子阴鸷地咭咭一笑,一掌拍向张去一挟着的姜老爷子,卑鄙无耻得很。
张去一硬着头皮飞起一脚,嘭……拳脚相撞,万毒子登时往后震退了近丈远,而张去一则乘势挟着姜老爷子飞退入树林之中。
万毒子站在原地数秒,体内翻涌的气血才平复下来,心里骇然无比,这小子年纪轻轻,真元竟然这么强悍,恐怕已经进入化境了,也不知怎么修炼的。
张去一抱着姜老爷子遁入树林,一刻也不敢停留,展开速度狂奔,突觉脚下被火烧了一下,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连忙用神识往脚底下一扫,赫然发觉鞋底被腐蚀了一个大孔,不禁面色大变,尼玛,敢情万毒子的手掌含有剧毒。
张去一急忙踢掉右脚上的鞋,抬起脚来一看,只见脚掌上赫然黑了一块,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麻麻痒痒的极不舒服。
张去一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急忙调运灵力将脚掌的毒素压制住,同时放出神识扫视四周的环境,很快便发现一处凹下去的土坑。
张去一急忙奔了过去,将坑内近两米高的杂草拨开,把姜老爷子藏了进去,然后飞快地把杂草重新盖上,暗道:“姜老爷子,不管你是不是那个人,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能不能逃得掉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眼下自身难保,带着姜老爷子显然不实际,张去一将藏匿的痕迹清理了一遍,然后朝另一个方向逃去,还故意弄断了几根树枝。
树林外,聂远平和阴九妹终于赶到,见到万毒子站在林外,连忙站定,前者惊疑地问:“师傅,那小子逃掉了?”
万毒子冷冷地道:“那小子遁入了树林,不过中了我的噬骨之毒,应该逃不了多远,阴九妹,你随我进树林搜索,远平回去叫上万魂子,那家伙魂力强,正好派上用场。”
……
下弦月斜挂在东边的山尖上,削弱了黎明前的黑暗。
张去一吃力地爬上一道高峻的山岭,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悬崖边,将肩头上扛着的阴九妹随手扔到地上,然后虚脱般喘着大气。
阴九妹木偶般僵躺着,脸色阴冷得难以形容。张去一休息了片刻,总算回复了一丝力气,伸脚踹了踹阴九妹的屁股,笑嘻嘻地道:“冷着那张死人脸给谁看啊,如此良辰美景,不是应该笑一笑吗?”
阴九妹两眼似要冒出火来,偏偏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更加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无比仇恨。
“嘿嘿,被我俘虏是不是很不服气?”张去一很贱地再踹了一下,想起不久前在树林中把万毒子耍的团团转,最后还生擒了阴九妹,心里便畅快无比,总算为自己的脚报了一箭之仇。
一想到脚,张去一便皱起了眉头,他虽然一直用灵力压制着毒素,但此刻整只脚掌依然变黑了,几乎失去了知觉。
张去一暗骂了一句,看来得尽快找地方把毒给逼出来才行,否则这只脚便废了,于是放出神识扫了一遍四周,欣喜发现悬崖下数米的地方恰好有一条大裂缝,正合用来藏身。
张去一当即提起阴九妹,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话说这大裂缝还真是巧妙,上面正好有凸出的岩石挡住,下方如同走廊一般,倘若没有神识,崖上的人只凭肉眼绝对发现不了。
张去一把阴九妹扔到一边,然后自己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开始盘腿运功压制脚底的毒素。
阴九妹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被丢在地上了,内心的愤恨已经如同火山般喷发了n次,毒誓发了n次又n次,只要她阴九妹不死,绝对要把张某人炼成最天下最恶心的变尸。
下弦月渐渐消失在旭日的曙光之下,天色完全大亮,呼啸的崖风穿过裂缝,发出呜呜的声响。
当阳光迎面射来,张去一终于睁开眼,长长地吁出一口腥臭的浊气。此刻张去一的右脚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有脚板底涌泉穴的位置有一块半只鸡蛋大的墨黑。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压制,张去一总算把毒素逼到了涌泉穴,暂时倒不用担心会恶化,但要真正把毒清出体外,恐怕还要十天半个月。这也是张去一身怀灵力的原因,假如是普通的修行者,中了这毒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比如钟叔!
张去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疲劳也一扫而空,瞥见地上的阴九妹正冷冷地盯着自己,头发都被露水打湿了,嘴唇更是冻得乌青,鼻子红通通的,感觉鼻水都要流出来了。
张去一这才醒起阴九妹的真元被封,再加上这里风凉水冷的,敢情冻得不轻。
“唉哟,这回真成冰块脸了!”张去一笑嘻嘻地拍开阴九妹身上部分的封禁,后者登时坐了起来,恨声道:“张去一,你最好不要被毒死了,只要我阴九妹还有一口气,日后保证百倍千倍地报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