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刚见陈玄风竟然认识乔德炳,不禁暗喜,连忙道:“原来乔老与陈大师认识,那应该对陈大师的本事有所了解。这次我特意把他老人家从香港请来,就是为了帮乔老完成心愿的。刚才在镇上,陈大师已经测算过八字,令堂有可能就安葬在这附近。”
殷文定虽然好脾气,此时也有些着恼,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家小一才定好范围,这家伙便明目张胆地跑来捡便宜。
张去一反倒神色如常,眼前这个陈玄风显然是个高手,脸上一片云山雾绕,与自身相关的天机都被遮蔽了。这是张去一遇到过第二位能用手段遮蔽自身命理的人,所以他能通过八字测算到这里也不出奇。
乔德炳又惊又喜,十年前他就与陈玄风有过一面之缘,对其本事心悦诚服,此时竟然跟张去一的测算不谋而合,那母亲安葬在这里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激动地道:“太好了,陈大师您的测算竟跟这位张小先生一致。”
袁天刚顿时面色微变,怎么可能,这小子竟然也测算到乔德炳老母葬在这附近?
陈玄风下意识地往张去一望去,顿时心神微震,眼前这名年轻人自己竟然看不透,明明血气平和不像武道中人,却偏偏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最让他吃惊的还是对方的命理,竟然飘忽不定迷雾丛丛,忍不住轻咦一声道:“这位小友好手段,小小年纪便有这等本事,难道是龙虎山后人?”
张去一微笑道:“陈大师才好手段,我虽然姓张,但跟龙虎山张天师没有半毛钱关系。”
陈玄风目光一闪,脑中飞快地搜索所认识的术界中人,好像其中并没有拿得出手的张姓家族。
张去一笑嘻嘻地道:“陈大师不用猜了,我就一普通学生,跟门派世家沾不上边儿。”
袁天刚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在他看来,张去一如此年轻,就算从娘胎就开始修习相术,水平也肯定极有限,怎么可能做得到凭八字定死葬之地,肯定是事先打听到的。
这货以已度人,之前他就是特意提前跑来乔家镇,挨家挨户地打听,可惜年代太久远,根本没人知道乔母的安葬之地。无奈之下,他便在镇外寻了一座看起来没有人祭拜的无主荒坟,准备用来冒充乔母的坟墓忽悠乔德炳。谁知这无主荒坟竟是有主的,结果刚开挖,人家就闻风赶来,幸好这货溜得快,否则必然被揍个半死。
“乔老,按照我们的约定,只要陈大师找到你老母的骸骨,那套十二生肖就归我,是吧?”袁天刚生怕被张去一占了先机,立即便拿话套乔德炳。
殷文定冷哼道:“姓袁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事情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是小一先定的范围,乔老哥,你说是对不?”
乔德炳不禁露出为难之色,殷文定所说的确有理,但他又不想开罪陈玄风。
袁天刚冷笑道:“他虽然定了范围,但还没挖到骸骨,自然还不算完成。”
陈玄风不悦地皱了皱眉,对于袁天刚这种耍无赖的做法显然很不满,倘若不是欠了香港某位大佬的人情,以他的性格这时已经拂袖离去,冷斥道:“袁天刚,你给老夫闭嘴,也不嫌丢脸,再多放半个屁,老夫马上就走人。”
袁天刚的瘦脸顿时胀得通红,陈玄风在香港风水界的地位根本不是他能叫板的,只能唯唯诺诺地闭上嘴,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厉意。
张去一不禁有些意外,对陈玄风的观感顿时大幅提高,这老小子虽然性格有些火爆,但却不失光明磊落。
陈玄风对张去一拱了拱手道:“张小友,按照术界的规矩,既然你已经接手了这件事,老夫本不应再插手,只是老夫欠别人一个人情,实在迫不得已。
要不这样,张小友先行施为,倘若顺利找到邓氏遗骸,老夫便不掺和,要是张小友遗憾失手,老夫再出手如何?”
这话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亦不难听出其中的自负之意,张去一有点不爽,剑眉一挑道:“不用了,陈大师可以同时出手,咱们谁先找到邓氏的遗骸,东西便给谁。”
陈玄风愕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然后生可畏,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当即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取出一只古色古香的罗盘。
张去一不禁眼前一亮,好家伙,竟然是法器。陈玄风手中这只罗盘显然是用上等乌木所造,表面盘摸得光滑无比,显然是代代相传的古物,至少经过数代相术大师的浸润加持,这才变成了法器。
陈玄风手持罗盘,毫不客气地率先踏入那块种满生姜的农地,脚踩八卦,口中念念有词。
张去一见状反倒不急了,甚至还神情悠然地看着。这块地下有几十副的骸骨,陈玄风用罗盘来定位,最后就算找到也必然累个半死,甚至可能要花上几天时间,看来他并不会望气之术。
殷文定见张去一还在那柱着,不禁有些急了,提醒道:“小一,你还不开始?”
张去一笑嘻嘻地道:“不急,先看看热闹。”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陈玄风已经托着罗盘在农地上转了数圈,面色明显变得凝重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汗,还惊讶地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地站着的张去一,暗道:“难道这小子早就看出这里埋了这么多副骸骨?这情况棘手啊!”
张去一暗爽,陈大师现在骑虎难下了。
又过了半炷香时间,张去一这才施施然地道:“乔老,麻烦准备一下黄纸、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