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原本都很糊涂,不知道为何又冒出一位公主,进宫之前,他们在路上还私下里议论过这件事情。
但经过僖王和淇妃这么一说,众位大臣才明白了,原来这位公主与半个多月前和亲的那位公主是同一人,便都恍然大悟。
虽然他们心中还有许多疑惑,比如这位公主的来路,这位公主的生母是谁等等,但此时都不敢多问,再加上风倚鸾有战功,众臣们便也都不深入追究。不管是什么来历,只要能保住玥阖国的太平就好。
僖王带头,将杯中洒一饮而尽,群臣们便也都举杯附和。
随后,仲国相缓缓站起身来,为风倚鸾和元锐立将军请赏。
僖王这才说:“嗯,有赏,都有赏,明日寡人会下诏,给所有的有功者予以嘉赏,今晚先喝酒,哈哈,寡人心情很好!第二杯酒,便敬元将军吧!”
于是群臣全都向元将军祝酒。
僖王又说:“第三杯酒,敬寡人的药师楫离,寡人听说,楫离药师炼制出了一种大丹药,战马吃了之后能增强力气,果有此事?”
楫离说:“在下才疏学浅,不过是些不足道的普通丹丸罢了。”他其实挺别扭,初来这宫中,说话时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别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自称才好,所以感觉很别扭。
元将军说:“药师大人客气了,末将在想,此种大丹丸如果能大量炼制,给每匹战马都喂一丸的话,定能提升不少的战力。”
楫离想了一下,点头说:“此前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经元将军一提醒,觉得元将军说得很有道理,对了,我还有个配方,也是自己改良配出来的,可以提升马匹的奔跑速度,且能让马儿至少连续奔跑一天一夜都不会觉得累,只是这些丹丸都不能频繁使用在同一匹马的身上,否则会折损马儿的寿命。”
群臣听到这话都看向楫离,元将军更是兴奋得差点站起来,说:“有这样的丹丸,普通的战马也能变成千里马了!若是让战马同时服下能够增强力气的丹丸和能够长距离奔袭的丹丸,那么,我玥阖的骑兵定能变得十分强大,甚至能超过周边所有的诸侯国!”
僖王听到这话,忽然想到了他那三匹可怜的被偷走的仪仗马。前几天那三匹马自己跑回来了,但全都瘦了两三圈,看得他直心疼,莫非……他很想问楫离,是不是给他的马吃了那种能跑得快的大丸子,但是,当着群臣的面,僖王忍住了没有问。
他依然哈哈一笑,说:“两位都是有功之臣,楫离药师很有才能,元将军的想法也很好,寡人甚感欣慰,这第三杯酒,便一同敬寡人的药师!”说完这句话,僖王依然带头将杯中洒一饮而尽。
群臣便也都举杯相祝。
酒过三巡之后,整个大殿中的氛围非常好,席间,僖王全程都在开怀大笑,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全然没有半点君王的威严,座下的群臣似乎也都表现出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态度。
风倚鸾和楫离都尽量不说话,只听着僖王和大臣们说。在僖王等人的言谈中,他们两人才发现,淇妃竟是仲国相的女儿。
这让他们深感意外,但随后也想通了。
风倚鸾心说,难怪僖王如此重用这仲襄古,又专宠着淇妃,这两个人……会不会胁迫了僖王呢?从前听说书人讲演义故事,似乎都是这样的情节呢……
淇妃看到风倚鸾在看着她愣神,便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了一句话,说蘅翠公主其实乃是宫内一位身份低下的宫女所生。
国相便立即主动站出来说:“老臣一直以为,君上多年来只专宠着淇妃一人,没有想到,君上也能与宫女生育有子女,真是可喜可贺啊。”
僖王醉眼朦胧地说:“目前只有这一女,没有多余的儿子。”
仲国相便以好意提醒的语气对僖王说:“公主有功,公主的娘亲也理应受到封赏,理应赐她一个位份才是。”
淇妃瞥了她的父亲国相一眼,说:“那位宫女早年间就死了,所以,蘅翠公主已经没有娘亲了。”
众大臣全都支着耳朵在听,听到这话之后,便全都假意附和着唏嘘感慨两句。
仲国相也流露出讶异的表情,并表示哀悼之意,随后又说:“如此,还请君上择个吉日,追封这位宫女,追赐一个名份和封号才是。”
僖王一脸无所谓地说:“也好,便交与仲爱卿来费心此事了。”
僖王这句话的话音刚落,淇妃又立即提醒风倚鸾,让她赶紧跪下谢恩。
风倚鸾糊里糊涂地跪下来谢了恩,又施礼谢了仲国相。
这样一来,她的出身便有了凭据,公主的身份便也能坐实,虽然挺虚无缥缈的,一听就很假,但至少能堵住诸位大臣的清议。
但她心里却是满心的不乐意,心想这宫里的规矩和麻烦就是多,好好地吃一顿庆功宴吧,眼着着面前的好肉好菜都不能放开了吃,这僖王一会儿说几句皮痒肉不痒的话,一会儿又敬酒祝词,再过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娘,转句话这娘就又死了,然后又要给娘追封个什么位份,累不累……
而且这淇妃和仲国相父女两人也真是能编造啊,瞎话也是满口就来,淇妃随口说这宫女死得早,究竟是为了图省事呢,还是怕有人会和她争宠呢?
……
庆功的宴席一直持续到很晚才散,风倚鸾和楫离两人以白天出力过多,此时不胜酒力为由,提前告退离席,僖王等人也毫不介意,只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