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挑战了寇乃斤之后,风倚鸾也接到了几位不明就里爱凑热闹之人的挑战。
这其中或许有暗中倾慕她的某国公子,以及不知道抱着怎样微妙的心态、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与她来一次近距离接触的公子们……她从容的接下了这些或许并无太多悬念的对战,并把时间定在了明天下午拍卖会结束之后。
于是众人都很期待明天,期待能在擂台中看到几场好戏。
风倚鸾淡然一笑,与楫离缓步走出了集市,返回太学。
回到太学后没过多久,于夜色初染、灯火初掌之时,有位青衫小侍从来叩门,自称是炼器坊百里燃山大人派来的,请蘅翠公主尽快移步至炼器坊,百里大人有非常紧要的事情,要与蘅翠公主当面说知。
风倚鸾听到是百里燃山大人,便没有多犹豫,立即换了衣服出门,与青衫小侍从一同来到炼器坊。
百里燃山正在堂前来回踱步,看起来似乎略有些心焦。
看到风倚鸾来了,他大步迎上前两步,还没等风倚鸾把师徒之礼行到位,便拉起风倚鸾,让她坐下,又挥手屏退了侍从,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玥阖国与悍殇、厌涂之事,我早就约略知晓了一些,并且早在你刚刚入太学的时候,他们曾来找过洒家,想买通洒家一同暗害你。”
说到这里,他愤愤地用斗大的拳头怒锤桌面,正色道:“洒家岂是那等肮脏龌龊之辈,会干那等下做之事?”
风倚鸾略微惊了一下,抬头看着百里燃山,心想,百里大人还真是一身正气,明耀如烈火呢,拜他为师还真没错。
百里燃山却以为自己那一拳吓到了风倚鸾,赶紧收起了拳头,转成了温和的语气,小心地说:“当初洒家未曾认识你之时,心中便已有决断,如今你既然是洒家的徒弟,洒家……为师当然更得全力护着你,不能让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更不能让你随随便便被人谋害了性命,否则,为师这一身炼器的本事传给谁去?”
风倚鸾:“……”
百里大人说话还真够直白……闹了半天不是为了保护她本人,而是为了保护他传承的小火种啊。
但反过来想,其实都是一样的,毕竟百里大人有心要护着她,只是……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办法护她?
只听百里燃山继续说:“为师也曾说过,为师在这帝都中略有些虚名,因此,官集中的掌柜伙计们都买为师的面子,四时集擂台的那些个值守们也与洒家认得,方才,便有位值守人偷偷奋力传来消息,说厌涂国和悍殇国的人一起找到了他,并买通他在擂台中做下了手脚。”
风倚鸾心知这消息是准确的,与她前日夜里在客栈中听到的差不多。
所以她并未表现出吃惊的模样,只是随口问道:“看守擂台的褐衣既然已经被买通了,怎么又会给师父您传来消息呢?”
百里燃山用习以为常的语气说:“这便是商人的心思活泛嘛,先收下厌涂国的好处,再把这个消息暗中悄悄告诉洒家。”
风倚鸾不解道:“他们这是图什么?”
百里燃山解释道:“官集中的这些人脑子活,一边收了好处卖了人情,一边再传消息给洒家再卖一次人情,两边讨好,各不得罪。所以我也得照顾他们的面子,不能声张,收到消息之后,只管想出应对之策,用隐秘的手法把这个麻烦破解掉,同时还得确保他们不被出卖,这样的话下一次若还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他们便还会给我通风报信的。”
“哦。”风倚鸾了然,点点头。
百里燃山说:“闲话少叙,便先说重点吧,方才为师已经想出了破解的办法,这便说与你听。”
“好,多谢师父。”
百里燃山忽然问:“你似乎一点儿也不紧张害怕?”
风倚鸾坦然道:“怕什么?其实……我也早在前两天就正巧听到了他们的密谋,知道他们要害我,虽然还没有应对的办法……但若真怕,就不会主动去挑战那寇乃斤了;此时正好有师父帮我,便请师父赐教。”
说着,她站起身,对百里大人端端正正地又施了一礼。
“哦,原来如此。”百里燃山点了点头,又赞道:“好!果然是洒家的徒弟,洒家喜欢你这样的胆识!”
风倚鸾微微一笑,表示恭谦。
百里燃山便说:“四时集的擂台中有无数个空间,同时演武场中有好几十种场地模式,明天早上,你这一战的围观者必然为数众多,因此,值守人必定会给你安排最大的演武场。”
“嗯。”风倚鸾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个毋庸置疑。”
“寇乃斤贿赂了值守人,已经对他说定了,让他安排大棋盘场地,这个演武场你应该还没有进入过。”
风倚鸾便问:“是的,不知道什么是大棋盘?与别的演武场有何不同呢?”
百里燃山说:“这个大棋盘演武场的特点是,里面随处散布着一百八十枚巨大的石制棋子,重量从一千斤到上万斤不等,与其说是棋子,不如说是大磨盘更确切些,参加比斗的双方可以无限制地利用这些棋子攻击对方。”
风倚鸾听明白了,点头道:“哦,也就是说,只要能举得动,就可以随便用这些大磨盘砸对方?”
她想象了一下两个人不停地互扔磨盘砸对方的情景,似乎还挺有趣?
百里燃山说:“正是。因此,借助这个场地的独特优势,他们给你布下了两个陷阱,其一,是在这些大棋子中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