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墟却无视僖王的神色,继续说:“君上大概是这些诸候国中,唯一清醒的在位君王了。其次,便是这久宛国的恒姜王吧。”
僖王明显大惊:“你都知道什么?”这句话刚一问出,他自觉得略有些失态。
其实端墟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他只是根据僖王的反应在瞎猜,并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而已,很多走江湖算命的都最常用这种伎俩,往往最能唬住人。
人心中有什么,没什么,有时候并不需要全都猜透算透,只要稍稍点出一两句来,只要能搭得上边,后面的他们自己就会倾吐,即便真有天大的秘密不肯说出,在神情中也会有所流露。
端墟深谙这一点,虽然他知道,僖王宫中的秘密不是一下子就能套问出来的,但是,此时至少已经能猜出大概的方向。
僖王收敛了惊慌的神情,改而沉声问道:“上大夫大人,你说这话是何用意?”问完这句话的同时,僖王用复杂的眼神盯视着端墟。
端墟嘿嘿一笑道:“没有什么用意,只是想赞颂君上的睿智与英明啊,君上莫要多心,我区区一个野修,说什么不说什么,能有多大影响?”
风倚鸾默默地心想,这端墟真是太作了。这一整晚忍着瞌睡不睡,几个人净听他在这里瞎咧咧。僖王也是,不知道心里究竟藏着什么,竟能耐着性子陪着端墟互卖关子,只是苦了她和楫离啊,在这里旁观,还看得不明就里,一头雾水。
这时,元锐立忽然用犹豫地语气开口问:“其实……前面那句话我还是有些没听明白,这恒姜王和孝惠王之间,这颠来倒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叫真正的孝惠王只做了三天国君就去桐树山升仙了,孝惠王不是还好好地还在久宛国做国君么?”
他这一问,端墟乐了,其余几人包括僖王也都乐了,紧张的氛围顿时舒缓下来,闹了半天元将军还一直在推敲前面的那句话,还没有转过弯呢。
端墟又耐心解释了一遍:“如今的孝惠王只是一个躯体,孝惠王的躯体中,乃是恒姜王的元神。那恒姜王当年传位与其子,却在其子即位之后,立即以夺舍之术强行与其子互换身躯,由其子带着他的身躯去桐树山中修炼升仙,而恒姜王自己则留在了其子的身躯之中,继续留在久宛国做国君。此后几代,皆是如此,恒姜王每次传位与下一任太子之后,便会强行与新君换躯,因此,如今的孝惠王并不是孝惠王,而是他的五代祖恒姜王。”
端墟翻来倒去,又细细地讲述了一遍,这一次,他觉得应该解释得更清楚了。
元锐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了一声,却继续犯糊涂,想了想又问:“可是这件事情与我们玥阖国有什么关系?久宛国在奉楼国的东边,与我玥阖并不相邻,除了大礼相通之外,并无多余瓜葛啊。管他孝惠王究竟是谁,只要他不攻打我玥阖,便不必理会吧。”
大概在元将军的心里,只要没有战事冲突,就可以当那个诸候国不存在,此种心态也是极难得。
端墟一笑,说道:“我此番前来,便是想帮助玥阖国振立国威,至少,要帮君上吞并了厌涂国和久宛国。”
元锐立挠着后脑勺,也不顾什么君前礼仪,脸上是十分费解的表情,继续问:“要攻打厌涂国这个倒好理解,但那久宛国与我玥阖国之间隔着一个奉楼国啊,如何攻打?何谈吞并?除非,除非将那奉楼国也一道吞并了?但这根本不可能实现吧。”
端墟用斩钉截铁地语气说:“正是要将奉楼国也一并吞并了。”
听到这里,僖王终于再次开口,他使劲摇头道:“说得倒轻巧,此事谈何容易,更何况,寡人从来没有过那样大的野心啊,只要能打得过悍殇国和厌涂国,寡人觉得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元锐立立即附和着点头。
僖王继续说:“做人莫要野心太大,为君者更不可好大喜功,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得先想一想本国的百姓和子民的生计,其次,再谈论其它。民不安,国不立,百姓安生才是一国的根本啊。”
元锐立跟上附和:“是的,君上说得对,穷兵黩武乃是国之大忌。”
端墟却执意再问:“那么,奉楼国不也与我玥阖相邻,为何不提防范奉楼之事?”
元锐立替僖王答道:“奉楼国虽与我玥阖相邻,但两国之间隔着山水,这些年来又互相无犯,因此暂时不必考虑奉楼那边,眼下,最棘手的乃是厌涂国。”
端墟似乎想说什么,却略有些踌躇,最终只说:“臣有计策,听与不听,由君上决定,成与不成,由天意决定。”
僖王却不再接端墟的这句话,却问:“寡人且问你,你与那久宛国的恒姜王之间可是有深仇大恨?”
端墟一笑,心说这僖王果然也是极聪滑的,他想了一下,抬起头对僖王直言相告:“没错,不共代天。”
僖王听到这四个字,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说:“原来如此啊,哈哈,商人无利不起早,士人无利不献策,你此番一来,开口就提久宛国,一定是有所图谋的,你既能如此说,寡人倒觉得心里踏实了几分,能否再详细说说究竟是何因由?这样寡人心中就能更踏实一些了。”
端墟便如实说:“恒姜王抢走了我深爱的女人,本门一件至为重要的法宝也落在久宛国的王宫中,师尊在临死前曾嘱咐我,务必要设法拿回法宝。这三百多年来,此心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