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铁匠早在年前就为风倚鸾量身打造好了一套非常合身的盔甲,她穿上圣帝赏赐的横绝轻甲,戴上宫中铁匠打制的银盔,穿上战靴,一身雪亮的银色,再骑上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恍然如仙将踏云而来。
然而,元锐立和楫离见到她时,全都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到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她果然在宝甲的前胸和背后都写上了“圣帝御赐”四个大字,十分的醒目,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刺眼。
风倚鸾见两人笑,也笑着说:“我故意如此,就是要气一气卫虒。”
元将军好容易才止住笑,说:“也好,此法的确也能扰乱敌心。”
于是元将军在城外集齐人马,楫离把他这两三个月给白身禁军炼制的增力健体丸全都拿出来,分发下去,足够万名士卒服用;给所有马匹也服下提升体能、可支持长距离快速奔跑的大药丸子。随后,万人整肃,在宽奚城外祭天祭地祭战旗。
一套简单的仪式结束,元将军又祭出一件将印形状的法宝,据说这法宝也是祖传的,法宝升至高空中,投射下一个巨大的阵法,将一万军马全都罩在阵法之中。
元将军盘腿坐在阵法正中间,抬手一挥,以大量灵石催动阵法,随着他一声令下,一万人马步伐整齐,全速疾奔,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往北直行,一天就赶到了位于玥阖国与厌涂国交界处的“抵塗城”。
此城名为“抵塗”,其意思很直白。
这几百年来,厌涂国数次进犯,一步步侵吞蚕食了玥阖国北边七八座大小城池,将国境直逼此城,后来,玥阖君王便将此城特意改名为“抵塗”,以直抒抵挡厌涂之意。
……
元将军带兵出发后,高解熊问僖王:“君上,还要不要从南面各城调兵发往抵塗城助战?”
僖王想了想说:“传令让各城军马都待命即可,寡人以为,兵马多去也无益,去得多死得多,主将若不济,去百万人也是无用,都是白白送死罢了。鸾公主和元将军此次前去迎战,成则成,不成的话,寡人还是得拿出灵石去谈和,肉疼也没有办法,久战无益啊。”
“可是,君上不怕民间怨言?……百姓总说君上懦弱无能……”
僖王不以为然地一笑:“说便说了,又有何妨,寡人本就懦弱,本就贪生怕死,不是么?”
……
自上一次卫虒兵败退走之后,抵塗城守将带着工兵瓦匠们,辛辛苦苦花费了很大的力气重修城防,近日才刚刚把数月前被卫虒破毁的城墙修复完毕,加固了防守,修高了城墙,挖深挖宽了护渠。
昨日接到僖王的传令,不必出战,只坚守拖延时间即可,于是守将命人在城墙上贴满防御符,架起檑木炮石,火矢油锅等等,又开启了城中的防护法阵,全力防守。
卫虒虽以一人之力便可以攻城破防,但因为他上次轻敌失利,此次又不是主帅,因此在没有大司马之令的情况下,他不敢冒然突进,怕孤军直入再次吃亏,便扎营围驻在抵塗城下,只等大司马裘英纵带着二十万后军到来。
他心里的确感到窝囊憋气,也没有了上一次长驱直入的嚣张气焰,一半且仇且恨,一半害怕再次战败,所以心情很复杂。
而抵塗城的守城将官一边加紧防御,一边飞书传信哄骗卫虒,说僖王很快就会派使臣带着灵石来求和的,最多三五日就到,还请卫大将军稍等几天。
卫虒便信以为真。因为玥阖国的作风一贯如此,这些年只要攻打玥阖,便有利可得,只要大军压境,僖王就会立即派使臣到城下会盟,要么割地划城,要么交付大量的灵石来求和。
卫虒也早就听说,数月前,在卫猽来求娶公主之前,悍殇国的寇重五就又来敲诈了玥阖国五百万块灵石,他若非轻敌大意,碾压玥阖心切,若不是直攻到宽奚城下,引得那什么公主出战,应该也能敲诈到更多的灵石,也不至于灰头土脸的逃回去……
所以卫虒以复杂的心情坐在中军大帐中,只围不攻,却没有想到,这一次,求和使臣没来,却是元将军以将印法宝带着人马急行而至。
守城军士打开南面的城门,迎鸾公主和元将军入城。抵塗城中有守军两万,昨天又调过来了一万人马,眼下共有三万,守将名叫良问书,身为武将,却有一个儒生的名字。
风倚鸾和元将军进城,一下马就直奔主将议事厅,楫离身穿布衣,混在军中不露面。
良问书将军及其属下看到鸾公主所穿宝甲上所写的“圣帝御赐”四个字,都差点因为憋笑而憋出内伤……
元锐立一脸严肃,先命守将良将军传唤几名头脑机灵、擅长于卧底的士卒来,按照端墟谋划出的离间计,对他们详细交待了一番,并教他们要如何如何说,再让他们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混出城,装扮成流亡逃难的百姓,故意被俘虏到厌涂军中去当杂役,伺机散布假消息,以动摇对方军心。
另外,又让良将军传下密令,着力找出厌涂混进本军之中的细作,故意不抓他们,找些机灵会说话的士卒靠近这些细作,再有意无意地,向他们透露足以离间裘英纵和卫虒的假消息,好让他们传回厌涂军中。
作好了这些安排之后,元将军又问明白,此时城外只有卫虒的人马,裘英纵还没有到,风倚鸾便依计而行,故意将屯云剑横背在背上招摇,因为竖着背会扎穿马屁股,与元将军带着一万精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