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白曦连斗嘴的气力都没了,软趴趴地任由夏侯风背着自己。
最后看了眼渔船,东里长叹了口气,朝墨珑道:“我们也走吧。”
墨珑不动,看向东里长。
单从他的眼神,东里长就知晓不妙,紧接着忙道:“这是东海与玄股国的事情,跟咱们没关系呀。”
“我总觉得此事哪里不对劲……”墨珑下决定道,“老爷子,你们且略歇一歇,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儿?!”东里长急道。
“东海水府。”
“你……”
墨珑温言安慰他:“我就是去问一问,问过就走,不会耽搁的。”
“你可别又生出别的事来,”东里长自然是不放心,“咱们跟东海的事已经了结。灵犀呆在她自己家中挺好的,咱们该办自己的事儿去了,你也该收收心了。”
“收的,收的。”墨珑笑着拍拍老爷子的背,“你吃点东西,吃完我就回来了!”说着,他便往海中跑去,边跑边从怀中取出那柄如意。
东里长眼睁睁看一团柔光护着他没入海中,禁不住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这孩子,就是放不下!怎么就放不下!”
东海水府中,清樾看望过灵均,又陪着灵犀用过早食,便回到日常起居的内殿中处理事务。
“聂仲的腿伤如何了?”她抬眼问班乾。
班乾答道:“昨夜里大医官又去看了一趟,已无大碍,就是须卧床静养三个月。”
清樾点头,想了想又嘱咐道:“既是要静养,便得寻个好去处。你安排一下,方壶岛的日光甚好,就让他去那里养伤吧。”
班乾躬身领命。
“还有,灵犀刚回来,难免心思浮动,让人看紧些。”清樾皱眉道,“绝对不能让她再有偷跑出去的机会。”
侍卫长白继点头称是:“值班的侍卫已加了两道。”
想起小妹,清樾心又一软:“我也没多少功夫陪她,班总管,你看有没有杂耍的,说书的也行,带进来给她解解闷,只是一定要检查清楚。”
班乾笑着点点头:“不用请外头的人,内子就是个话本篓子,看过的话本子戏本子一堆一堆的,回头我就让她来陪着小公主聊天解闷。”
“有劳你了。”清樾笑道,“……龙牙刃已经回来了,择个日子给北海送回去吧,再挑两盒盐渍海葡萄,上次北海水君的夫人说咱们这儿的味道比他们府里头的好。”
“北海退婚,已弄得我东海颜面全无,大公主你何必……”
清樾摆摆手:“北海二太子任性,水君拿他没法子,心里头已经觉得对不起东海了。退婚是一回事儿,东海与北海的关系是另一回事。四海龙族同气连枝,断不可生了罅隙,让外族人瞧不起,有机可乘。”
“大公主所言极是,老臣惭愧。”
清樾看向侍卫长白继:“若无事,你就下去吧,让文震将军来一趟。”
白继欲言又止,清樾微一挑眉:“有事便说。”
“昨夜里,守北苑的一名侍从受到袭击,一双眼睛被伤了。”白继道,“卑职该死,仍未查出行凶者是何人?但我已彻查过一遍,宫中并未有其他异动。”
清樾皱紧眉头:“是有人想闯出去,还是想闯进来?”
白继为难地摇头:“那名侍卫根本辨不清,说只记得有红光在面前闪过,连大小形状都说得含含糊糊。”
“会不会是灵犀又想闯出宫去?”清樾不得不怀疑小妹,毕竟上一次她也是打伤了侍卫逃出去的。
白继忙道:“绝对不是,昨夜小公主一直在瞻星院中,连院门都没出一步,守夜的侍卫已向卑职禀报过。卑职其实还有一个猜想,近来是水母的求偶期,以往也曾经发生过侍卫被水母蛰伤的事件,昨夜那侍卫可能也是被水母蛰伤,只不过正好伤在眼部,所以辨不清东西。”
清樾沉吟片刻,看向班乾:“府中可有其他异常。”
班乾禀道:“老臣并未收到禀报,待会儿老臣马上再清查一遍,看看是否有物件丢失或者有人失踪。”
清樾点头,朝白继道:“给你三日,将此事查明。”
白继拱手领命,刚要退下,恰好有一名侍卫飞快地前来禀报。
“大公主,昨日离开的那位墨公子又回来了,就在牌楼外,说有事要见大公主还有雪右使。”
闻言,清樾秀眉皱起,毫不掩饰面上的不愉之色:“我不是吩咐过了么,但凡他们来,一概不许进,不许传信递话。”
白继正要呵斥那名侍卫,便听他道:“卑职本来是轰他走的,可他说昨夜里有玄股国的渔民被剥皮虐杀,渔民都认定是东海所为。事关东海声誉,卑职不敢不禀。”
“有渔民被剥皮虐杀?!”清樾腾得站起来,大步向外行去。
她疾步来到牌楼外,看见墨珑手中正拿着那柄如意,周身一圈柔光助他避开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