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学服了,做个女子就是好,问男人要钱张得开口还理直气壮,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要钱,你能不给?
朱学咳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三百两银票,递给嬁主儿,微微一笑,说道:“这些够了吧。”
嬁主儿摇了摇头,把三百两换了一只手,再次把手伸到朱学面前。
朱学瞪了瞪眼,三百两还不够?他租个这么大的宅子一年才三百两。只是远处还有杜圆、人牙子和买办看着,这句话他怎么能问得出来。
只能继续掏银子,这回再拿出七百两银票,递到嬁主儿手上,却没有刚才那么老实,手指在嬁主儿的手上一滑,登时便觉得柔腻无骨,滑脂入心,朱学心中一动。嬁主儿飞快的缩回手,也不知道她面纱下的脸蛋红了没有,轻轻一福,低声说道:“老爷记得早去早回,家里奴等盼着您呢。”说完转身袅袅而去。
朱学有些苦笑,美女当真是又召祸又费钱,碰了一下小手,这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只是安置一下,买了些仆役,近两千银子就这样飞了。
再次拿出二十两银子给买办和人牙子分了,又赏了杜圆一两银子。朱学这才带着杜圆前往县衙。
杜圆羡慕的看着朱学,朱捕头又有钱,家眷又美,还是个捕头,除了大老爷,在大兴县城就能横着走,如果有一天他能做到朱学这样,死也就无憾了。
朱学道:“杜圆,你回去把守城门的活交接一下,以后就跟着爷后面做个跟班吧。”
杜圆大喜,立刻给朱学磕个头,说道:“请捕头放心,小圆子定然是忠心耿耿,为捕头水里来火里去,也绝不皱一皱眉头。”
朱学点点头,话说的也够漂亮,只是当真是否能说到做到,朱学可不会一两句话就深信不疑,任何事情都是日久见人心的。当下杜圆就和朱学分开,自去城门交接自己的活。
朱学这次出去不到一日,回到县衙门口一看,整个县衙已经被锦衣卫全部接手,门前站着两排足足有四十多位锦衣卫,个个鲜衣怒马,绣春刀精致漂亮,还有那一水的大红披风,看来威武之极。
朱学才刚接近,立刻就有一锦衣校尉上来喝道:“好大的胆子,尔等难道听不懂话吗?此后三日,县衙防卫由御派侍卫负责,尔等通通回家,等接到通知再来,快快离去。”
朱学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只是古怪的一笑,转头就走。等绕过一段路,锦衣卫们看不到他,朱学随便找一段墙,翻进县衙。
顺利的进入县衙,朱学心中不屑,这些锦衣卫,都是些花架子,如此轻巧就进入县衙,门口守卫再多有什么用,如果就靠他们保护太子,多半是靠不住的。
按原本朱学的脾气,刚才锦衣校尉敢这样对他说话,立刻就会遭到朱学的报复。可小不忍乱大谋,现在并不是与锦衣卫干上的好时机,他心中有更大的图谋。因此他不理会锦衣卫校尉的出口不逊,只是在心里已经给他记了一笔,等他离开大兴县城前,定然会为刚才那一句话付出代价。
没错,朱学的心眼就是这么小。大丈夫若是不能有仇就报,那还活什么?不如做个乌龟算了。
县衙外有锦衣卫威风凛凛的看守,可县衙内却是看不到一个锦衣卫。朱学来到县衙后院,让小厮去通报王知县。王知县立刻就在后院书房召见朱学。
一见到朱学,没有等朱学行礼,王知县就哈哈大笑,一脸的亢奋,说道:“你来得正好,本县正要让人去寻你,今个本县接到旨意,太子将于明日正午前驾临本县,抚慰万民之心,我王之简三生有幸,青史留名啊。”
朱学也笑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从此大人入了太子的法眼,高升指日可待,还望到时大人别忘了属下。”
王知县手捋长须,摇头晃脑,得意地说道:“你是最大功臣,本县岂是刻薄寡恩之人?本县已经将保举你为大兴巡检司巡查的公文送至顺天府。趁着明天太子驾临本县,其护驾之责又被锦衣侍卫接管,你也无事可做,不如就去顺天府趟趟门路,把事情做实。”
朱学微微一笑,说道:“大人考虑的周全,属下明白。只是大人,您可听过‘塞翁失马’的故事?”
王知县沉吟一下,说道:“本县想想。有了,‘塞翁失马’出自《淮南子》,是西汉淮南王刘安所著,讲的是祸福相依的故事,不是有一句成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好,是本县大意了,你提醒得好,提醒得好啊。”
王知县幡然醒悟,太子前来固然是好事,可也担着天大的风险,万一太子在大兴境内有任何闪失,虽然有锦衣卫一块顶着,但板子第一个就得打到他王之简的头上。
王知县不再面有喜色,而是不住的在书房里转圈,急道:“本县大意了,实在是大意了,古人云‘利令智昏’,此话一点不假,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朱学见到王知县着急,这才肚中好笑,大鱼吃饵了。他不过是吓吓王知县而已,大兴县城不过离京数十里,上有内阁、文武百官、五军巡捕营、锦衣卫,下有顺天府,人人都得为太子的安全担责操心,岂会把如此重责都交给大兴县?
如果太子出了问题,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文武百官,接着就是护卫的锦衣卫,最后才轮得到他王知县。
可只要是人,就会把自己看得极重,王知县显然已经入了朱学的圈套,脑中所思的皆是如果太子在大兴县境内出事可怎么办?他是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