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出来了,我去厨房看看给你做的饭好了没有?刚回来。”一个贼头贼脑约14岁瘦弱少年叫到。这个少年就是牙仔,是刘秀才的远房侄子,因陈升拜刘秀才为师,就作为陈升的书童,跟班归陈升管了。之前看到陈升睡着没醒,就到厨房找好友二毛玩并一起搞点好东西吃。哪知回来没见到陈升,知道之前陈升的脾气一定会生气并痛责,于是飞速的来找陈升并先将理由编号了。
旁边的人都知道这个小猴子的德行,都吃吃的笑着。牙仔看陈升没看他,就马上歪过头对嗤笑他的人瞪了一眼,又转回来快速地下头。“小猴子,那有什么好吃的呀?”陈升随意的叫着牙仔的外号,一边开着玩笑。“今天有炖鱼,嘿嘿”,牙仔一边讨好笑着,一边庆幸这次躲过去了。其实每天的饭都差不多,白水煮鱼与糙米饭是基本饭菜。
陈升记得现代历史学过,明朝现在是万历43年,也就是1615年,已经处于万历中兴后期。天下虽然还安稳,但是隐患已经越来越大,由于人口越来越多,耕地面积增加有限,且小冰河时期最冷的一段时间就要到来,北方气温越来越低,粮食产量逐年下降,粮食产量已经越来越无法满足人口增加的需要。明朝至今已经200多年,吏治败坏,朝廷收1分利,下面通过摊派,火耗等要收3-4倍的利。别看朝廷一年收入不多,不过普通农民压力其实还是很大的。收入有限,支出增加,普通农民大多处于温饱线以下,一出现意外情况破产者比比皆是。这已经成了目前大明普遍的现象了。
湄洲岛上的岛民大部分是浦田和泉州破产农民和渔民逃亡来的,小部分罪犯逃亡者和部分胁裹人员。除了小部分人外,大家都不愿意当海盗,实在是活不下去了,除了这个没其他活路呀。湄洲岛上虽然也有欺压,不过没人收税呀,怎么说也有口饭吃。
陈升私下感叹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大家都是被逼无奈,有稳定的生活,谁也不愿意过这种朝不保夕的逃人生活。本地人多地少,当地地主豪强压迫越来越大,土地被集中到官员,大地主大豪强手中,小农除了出海讨生活,就没他活路了。
四周“刘先生,刘先生”的叫成一片,陈升低头看到一个50来岁的老头头戴四方巾,身穿圆领的长袍,脚穿厚底布鞋缓步走来。这老头就是陈升的老师刘先生了,中国明朝对读书人认可度非常高,读书人统治者中国几乎全部权利,读书人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只要成为其中一员,明的暗的利益接踵而来。这个就是明朝最大的利益集团,所以到了任何地方,大多数人都对读书人这个利益集团弯下了腰。
刘先生叫刘合,fj泉州人。16岁考中童生,23岁成为秀才,可以说意气风发,岁月美好,梦想着鲤鱼跃龙门的那一天,才算的上出人头地,不负一生。可背运随至,之后20来年考下来,举人这个门槛就是迈步过去了,刘家不是大族,本家资财有限。刘先生44岁时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妻子重病后求医问药,病没治好到欠下了大笔外债,老妻病逝后,被债主逼迫过甚只好到外躲债。
没成想海船遇见台风翻船,刘合与陪同的侄子刘牙被陈大碰巧救了。刘合当然不愿意与海盗厮混,过后立马要死要活的闹着要走,陈大当时正缺账房先生,怎么能让其走呢。于是陈大抽出腰刀丢到刘合脚前,只给了刘合两条路,一条立马拿刀抹脖子,另一条好好帮陈大将帐管好了,好处少不了他的。刘合拿起刀比划了数次,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实在下不去手呀,只好上任账房。于是湄洲岛就多出来个刘先生,上任3年来也算兢兢业业,收入不低,在岛上有了房产,还纳了一房小妾,算安稳了下来。
刘合还不到50岁,不过面像上比现代人60岁还感觉老。脸上很多皱纹,同样晒得黝黑,比刚来时的白嫩没法比。山羊胡子花白一片,多日未洗也打结在一起。
“少掌柜,大掌柜让我再给你看看伤,听说快好了“刘合对着陈升道。
”老师,受伤多日,让你操劳了“陈升立马挺直身子恭敬的说道。
“你我师徒一场,说这么客气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刘合听陈升这么说还是很高兴的,之前的陈升就没跟刘合客气过。一边说一边将衣脚掖到腰带上,然后蹲下身子去看陈升大腿的伤口。凝神看了会,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以后要小心点,不要冲到前头,前几天你发烧,伤口大坏,老掌柜都急死了,好在挺了过来,伤看着马上就好了”
刘合一边说,一边拿小刀将伤口四周的旧药轻轻刮掉,差不多了才从怀中拿出药包,重新上好新药。上完药后也歪做到陈升旁低声说道:”这药可是老掌柜之前花大价钱才买到的好刀伤药,一包要十几辆银子呢,一般人可舍不得给他使”。
陈升只是嗯了声没回话,药可能没起什么作用,不然我也不会到这个世界来了。不过也清楚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残酷,十几两银子确实可以买条人命了,现在人命不值钱。除了核心的人手,小喽啰都是炮灰的命。
“伤重那会,老掌柜担心坏了,好几个不开眼的都被抽了鞭子,总算伤快好了,妈祖保佑!”,刘合低声嘀咕着。
陈升只是细听着,心里确在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现在的海盗都是易盗易商,这次陈大带着五条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