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四年二月三日,陈升如往日一般早早醒了过来,洗漱过后,陈升将昨晚卸下的沙袋重新绑到身上。在山东与闻香教八卦门高手猛老虎比武过后,陈升发现自己力量和体力与高手相比都严重不足。回到湄洲岛后,陈升托人缝制了可以绑到四肢的沙袋,还有如马甲式样穿在身上的沙袋。除了睡觉,一天从早到晚从不脱下。一个多月下来,沙量从轻到重慢慢增加。陈升也从刚开始的难受的要死,到现在慢慢的适应。
陈升之后一边走一边将身体活动开,先巡视了一下四周,与站夜岗的手下交谈了几句。之后第一个到演武场打了一趟拳,又将自己悟出的刀法练了一遍。带着沙袋不管是打拳还是练刀,都比以前多费一倍的劲,动作也生涩的多。刚开始的时候,动作变形的厉害,没法做到位,坚持练了一个月,才恢复了不少。打了一趟拳,练了一遍刀法,陈升就出了一身大汗。
陈升休息了会,就听见刘牙敲起了起床的锣声。刚敲到第二遍,大部分人都在演武场排好了队,等敲完第三遍,刘青等队长已经清点完人数。陈升一声令下,一队接着一队开始了每天的长跑。陈升在最后面的守卫与传令兵队里,同样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所有人总算分清了左右,听的懂基本的命令,有了点配合意识。跑步的队形也能保持的不错了,再没有人乱跑了。637名新招来的手下,在老冯等人手下的,陈升不清楚都过得怎么样。反正157名在陈升手下的,这一个多月来,因为水土不服和其他疾病等原因倒下了十几个,其中一个因水土不服病重死亡,其他都陆续好了。为了将手下照顾好,陈升想了好多办法,要求讲卫生,不许喝生水,尽量多的帮手下补充维生素和蛋白质。
吃完早饭后,上午开始做比如俯卧撑,蛙跳等体力耐力训练,队形训练,刀盾,长枪的个人训练,两队配合对攻的整体训练。下午学习驾船,学习如何辨识海流走向,风的吹向与强弱,训练如何依据风向和海流走向转动风帆,熟悉如何在颠簸的船上行走和作战。一个多月下来,在老手的带领教导下,只可以说刚刚上手,其他都说不上。
经过昨天的讨论,所有人都意识到坚守湄洲岛没有出路,只剩下走一条路,可是往哪里走没有定论。有人支持向南发展,有人认为还是到台湾岛躲避保险。陈大和孙天泉早上又讨论了下,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不管向东还是向南,都有各自的优劣,还是下不了决心。
在湄洲岛为选择向东还是向南头疼的时候,王巡抚正和一代名将,抗倭英雄俞大猷的儿子,福建总兵俞咨皋在书房谈话,谈的当然是如何剿灭湄洲岛贼人。俞咨皋在这一波禁海风波中同样损失不少,年前巡抚王士昌将自己的亲兵营派出,严格排查整个海面,俞咨皋虽贵为总兵但是惹不起急红眼的从二品王巡抚,只能退避三舍。恨透了造成损失的罪魁祸首,连官府买的大炮也敢抢,还是在自己的地盘犯的案,太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王巡抚道:“俞总兵,得到可靠消息,赵守备的大炮被盘踞在湄洲岛上的一伙贼人给抢了。匪首姓陈名大,据说是山东人士,手下也多是从山东招募的悍匪,颇有武力。”
俞咨皋还没将些许的海盗放在心上,听完道:“王大人,消息可靠么?别我们兴师动众一场,到时扑了个空,闹出大笑话就不好了。“
王巡抚道:“俞总兵尽管放心,消息确实可靠。有得力证人曾少华从湄洲岛逃了出来,亲眼见过六门大炮。湄洲岛抢船发生的时间,大概地点,与赵守备失船的时间地点都能对应的上。”
俞咨皋听完后,道:“王大人,我可不可以见下这个曾少华,当面询问下湄洲岛的情况。”
王巡抚笑着道:“这有何难?我马上派人将人找来,俞总兵尽管问。”之后对着门外大声道:“王福,将上午揭榜的那个曾少华找来,快点。”门外回复了一声“遵命”,就听到有脚步声向远处跑去。
在王巡抚与俞总兵正说着闲话时,门外大声回禀到:“启禀老爷,曾少华带到。”王巡抚道:“让他进来。”
就见门帘一挑,俞咨皋就见一个面色黝黑,身穿白色书生服,身材矮小的汉子侧身迈步走进了书房。一进书房,来人就对着王巡抚跪下行礼道:“学生曾少华,拜见王大人,不知王大人将学生召来,有何事吩咐。”曾少华进府问完话后,被安排到厢房洗涮休息,换了新衣,恢复了书生打扮。
王巡抚抬手一指俞咨皋,道:”这位是本省俞咨皋俞总兵,关于湄洲岛的事,俞总兵一会有话问你,你一定要讲真话,不可以有任何隐瞒。现在先将上午跟我说的话,再跟俞总兵讲一遍。“
曾少华又连忙向俞咨皋行礼,之后将湄洲岛抢夺大炮的事又讲了一遍。等曾少华说完,王巡抚示意俞咨皋有什么话尽管问。俞咨皋虽为总兵,表面看起来威武不凡,不过是借了父亲俞大猷的光,自己的本事是稀松的很。见曾少华讲的详实,如果说的是真话,可以确认炮是被湄洲岛上的人给抢了。
俞咨皋想了下问道:“湄洲岛又多少人,有多少条船。”
曾少华很多事没资格参与,尽自己知道的讲道:“湄洲岛具体有多少人,学生不清楚,只能说个大概。匪首陈大手下有300多人,匪首孙天泉手下有200来人,其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