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净怡皱着眉瞧了夏如浅一眼,又微微低头思慰了一会子,沉声说:“夏施主还是去净慧师父那里坐一坐吧!”
净怡一走,夏如浅立即问:“净慧师父是谁?和我也有交情吗?”
“王妃来的次数多了,也就识的了。有时候,王妃也会陪净慧师父喝茶下棋。而且,不管遇到什么难题,王妃都喜欢跑来请教净慧师父。王妃曾经说过,净慧师父对于您来说,像朋友,更像姐姐。”
夏如浅皱着眉思索了一阵子,跟着云朵上去。
枫香寺坐落在山的半山腰,虽然小巧,但也是五脏俱全的。夏如浅爬了好一阵子才到了寺庙门口。
云朵敲敲一处房子的门,只听一个声音温柔沉静:“进来。”
屋子不大,但是十分整洁。净慧师父正坐在临窗的椅子上练习书法。暖炉烧的很旺,所以很是暖和。
“哦,竟是夏施主,许久不见,可还好?”净慧师父抬起头来,惊喜的说。
“见过净慧师父。”
“呵呵,这许久不见,施主倒是礼数了不少。”净慧将笔放下,走过来。
夏如浅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云朵如同自家一般,轻车熟路的拿了茶壶去沏茶。竹香将软垫铺好,让夏如浅和净慧师父坐了。
“怎么样?王府的生活可还习惯?王爷有没有为难你?你可知道苏施主回来了?”
夏如浅点点头:“嗯,知道。”
“哎,你也看开些吧!既然命中注定,自是最好的安排。苦了你了。”净慧师父捧起香茗,浅酌了一口,又说:“这几日,苏施主来过许多回,确如你之前所言,很是苦闷。不过,贫尼有心劝慰,前几日倒是好了不少。你可曾见过他了?”
这苏施主,大概就是苏煜吧!
原来苏煜被净慧师父开导过了,怪不得前几日向我道歉。看上去,精神也好了许多。
夏如浅偏着头思索,却是没有回答。
云朵看了夏如浅一眼,有些遗憾的说:“净慧师父,我家小姐失忆了,之前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哦?失忆,过来让贫尼看看。”净慧很是吃惊,立即上前查看了一番,眉头皱的很紧,说:“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日。”云朵详细的和净慧师父说了一遍。
净慧师父听完闭着双眼,开始转动佛珠念经:“阿弥陀佛,真是罪孽。”
“师父可是觉得宁清和夏如琦太过分了!”
净慧睁开眼睛,直直的望着夏如浅:“既来之则安之。施主要小心为上。”
说完,竟不再搭理夏如浅,一个人念经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
夏如浅立即站起来想说什么,被云朵一把拉住:“王妃,这是净慧师父的习惯,就表示要送客了!”
“可是,她话才说了一半啊!我要问问清楚。”
“王妃现在问也百搭,净慧师父是不会说的。王妃且等几日,净慧师父自会开口的。”
夏如浅满肚子的疑惑不得解,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云朵下山去了。
苏煜一听说王府的马车向了北,立马就猜到这是去了枫香寺,他担心夏如浅的病情,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可以出门了。苏煜吩咐了马童,只身前往枫香寺。
一路上快马加鞭,很快就看见一脸疑惑,从枫香寺走出来的夏如浅。
苏煜翻身下马,将缰绳一扔,挂在路边夏如浅马车后面的木板上,就急急的走上前去。
夏如浅听见马鸣声,抬起头来。
苏煜还是一袭月白色锦衣,站在这满山红遍的枫树间,仿若仙人。
夏如浅愣了一愣,在缓过神来,他已经到了面前。
云朵和竹香请了安,默默的退下。
苏煜盯着夏如浅额间的红印,抬起手几番想去抚摸,最后还是放下手去。
“你可还记得我?”静默了许久,苏煜缓缓的开口。
“不记得了,你是?”夏如浅略略想了想,又说:“我从凉亭上摔下来,碰到了头。”
似是痛到了极致,苏煜看着眼前这女人,这爱了一生的人。
曾经以为最痛不过是与她分别,三年了,未闻得一丝消息,
苏煜明白或许自己那一封接一封的书信是从未到达她的手上的,因为她不会那样绝情,连封回信都不肯给自己。
可是后来闻言她嫁给了别人,初闻此言,苏煜断断是不能信的,怎么可能,怎么会?
疑惑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他甚至想放下身上的职责,回来亲口问一问她。
但是很快,因着她大婚而举行的庆宴文牒下来,苏煜觉得心已经疼过了,怕是再也不会痛了。
然而,再次见到她,疼痛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苏煜几乎是要投降了,转眼不过月余,她却又对自己说:我不记得你了。
苏煜脸色刷白,他苦笑了一阵,缓缓的开口:“忘了好,忘了好,我若是也能像你这般忘了一切,那该多好。”
“你没事吧。”夏如浅看着脸色惨白苏煜,很是担心,她伸出手想要扶他,苏煜却是顺势抱住了她。
“就一会儿。”苏煜禁锢住她想要挣扎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
夏如浅却突然明白了他的忧伤,在穿来这里之前,自己不也是失恋之人吗?怎么会忘记那钻心之痛。
本来夏如浅变成了自己,还嫁给了九王爷,就已经很打击他了,可是刚刚自己却问他是谁。
夏如浅看着倚在自己肩膀的苏煜,有些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