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太后的面子,皇上还是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宁清年后依旧前往江南,只是时间变为一个月以后。
九王爷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夏如浅便也默认了。毕竟是过年,也不多做计较。
反而是宁妃,心里不痛快的很,她瞥了夏如浅一眼,心里不知在筹谋些什么。
年宴结束后,皇上稍作挽留,还是放任夏如浅和九王爷离开了,按照皇后的说法,还是要给九王爷和夏如浅一些亲密的机会。
年关一过,九月就赖在了王府。美名曰是陪伴,其实是游说。
夏如浅打着哈哈应付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九月倒是不着急,一日三餐的跟着夏如浅,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被人念叨的久了,有些烦气。
用过晚膳,九月趴在窗台上看院落里的梅花。
“已经很晚了,九月姑娘需要我们准备马车吗?”云朵试探着问。
“唔,不用了。”
夏如浅漱口,示意自己吃好了,让竹香收拾起来。
“不用?看你这娇弱的样子,别半路被人劫了去~!”薛晨雨端着茶水挑衅道。
“被人劫了你才高兴不是吗?!”九月回过头来,针锋相对。
薛晨雨是不怕她的,咧着嘴唇说:“那是,少了一个跟屁虫我当然高兴,只是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要陷害我君泽哥哥吗?”
“我?哈,只怕你也是跟屁虫一只吧?!”
“你!哼,至少君泽哥哥是欢迎我的,你呢?!死皮赖脸的跑到王府里来,真以为没人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吗?!”
“好了好了,两位。”夏如浅站起来,皱着眉说:“时间不早了,云朵去准备马车,我送九月出去。”
“不用了,天太黑了,我要住在这里!”
九月一鸣惊人。
薛晨雨张着嘴呆愣了片刻,才无语的笑笑:“我说,你脸皮也太厚了吧!”
夏如浅却是知道,看来皇后那边又给九月施加压力了,不知道按照皇后的性子,这次又是要挟了什么,把九月逼到了这份上。
“晨雨回去睡吧,今晚我和九月睡,云朵去和王爷说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夏如浅又问:“可需要派人回府说一声?”
“不必了,我来时,已经说好了的。”
“还是早有预谋的!在下真是佩服的很!”薛晨雨往床上一坐:“我要跟你们一起睡!”
真是添乱!
夏如浅劝了好久,薛晨雨打定了主意,总不能直接撵出去。于是,十分诡异的,三个各怀心思的女人睡在了一起。
月色如水。皎洁明亮。
薛晨雨的鼾声此起彼伏。
九月翻个身,小声的问夏如浅:“你睡了吗?”
“没有,我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九月坐起来,抱住自己的双腿,显得有些无助:“你想好了吗?”
夏如浅没有说话。
“你认为你还有多少时间,仍凭你做决定?我姐姐的耐心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换言之,皇上的耐心不多了。”
夏如浅点点头:“我知道。”
“所以,请你给我一个答案,让我脱身。”
夏如浅抬起头来,九月的眼睛很大,在月光下却是无神的很:“我想回安南,姐姐答应我,再也不会召我回来。你深陷泥潭,可我本是无辜。你为什么要拖累我?”
“对不起,我···”
“不必说对不起,我没有时间跟你耗费了,你只给我一句话,好与不好,都请你给我一个答案。”
夏如浅咬咬唇,有些动容,她抬起眸子,看着九月。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今日我要留宿王府?我姐姐说,你这个消息,值一条命。真是可笑,不过是你嘴里的好或者不好几个字,竟然值一条人命。”
一丝寒冷从夏如浅的脊背盘旋而上,夏如浅打个冷战,继续听。
“他只是一个读书人,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可是我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他的那条命,我宁愿用我的命来换,所以,请你告诉你,你的答案。”
夏如浅知道再也无法躲避,便回答道:“我既已经嫁入王府,自然就是王府的人了。我已经决定和王爷同甘共苦,生死相随。”
这句话无疑是明确了自己的立场,不留任何余地,没有任何退路。
夏如浅内心是煎熬的,这样一来,矛头又指向了自己,比自己一开始莫名其妙的穿过来时的情况还糟糕。夏如浅此时有些进退两难了,她不知道自己失忆这一步走的对还是不对。
九月松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薛晨雨却忽的坐了起来。
她先是将被子一掀蒙住了九月的脑袋,然后一个转身死死的压制住了九月。
这突然的动作吓了夏如浅一跳,待她反应过来,忙上去推薛晨雨:“晨雨,你做什么?九月会被你憋死的!”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的!”
“你这是干什么?”
“你刚刚说,你不是皇帝那边的人?”
“我当然不是了!”
“你不骗我?”
“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薛晨雨低下头想了想,夏如浅和九月都不会武功,应该不知道自己是装睡,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于是指了指被压制的九月小声问:“她是不是皇上那边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傻啊,你要是放她离开,你就危险了!皇上要是知道你是君泽哥哥这边的人,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可是,九月留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