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终于静默下来,皇宫里却热闹起来。
守卫的将领跪了一地,依然平息不了皇上的怒火。内室里瓷器被打碎了过半,一地狼藉。
室内的温度降至零点,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怎么看守的!怎么能让袁已恒咬舌自尽呢!你们知不知道朕为了布这个局花费了多少心思!现在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鱼儿上钩了,你却告诉我,饵没了?饵没了···哈哈哈哈”皇上几乎是陷入的癫狂:“饵没了!你们就要跟着陪葬!”
话音未落,皇上已然抽出架子上的剑,猛然就刺进领头侍卫胸膛,领头侍卫张了张嘴,往后倒去。
皇上将剑抽出来,痴迷的看着剑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缓缓的裂开嘴,笑了。
“朕从不养无用之人,来人啊,全部拖下去,斩立决!”
季回看着皇上嗜血的样子,心下一怔,若是不想个法子弥补过错,恐怕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他大着胆子往前一步:
“皇上息怒,臣,还有一计!”
王府。
夏如浅醒的很早。她睁开眼睛盯着九王爷的睡颜,有些心疼。
明明是天之骄子,明明是贵不可言,明明是让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的,却堪堪至此。
不知道他内心承受着多大的苦痛。
夏如浅伸出手,轻柔的拨了拨九王爷额前的发,在心里承诺道:“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也许,我应该为他准备一份早餐。”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便再也压制不下去。
夏如浅小心翼翼的将手从九王爷手中抽出来,欢快的下了床。
在王厨娘几近抓狂的怒吼中,夏如浅总算是做好了一份面,夏氏阳春面。
九王爷看到面的时候,内心波涛汹涌。
还没有人亲自为自己下过厨。
看着夏如浅期待的眼神,九王爷满心暖意。
“能不能吃?”此话一出,夏如浅有些嘴软,立即摇摇头,重新问道:“好不好吃?”
“嗯,能吃。”九王爷筷子不停,又吃了一口:“不好吃。”
“有的吃就好了嘛,王爷不能太过挑剔。”夏如浅小声的嘟囔道:“吃惯了美味,偶尔体验一下民间风情,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嗯,是别有滋味。”一抹笑意爬上九王爷的嘴角。
刚用过早膳,便有侍卫来报,宫里来旨了。
一众奴仆都跪在王府门口,夏如浅也过来,站在王爷身边。
那传旨的公公瞥了一眼,见夏如浅到了,便清了清嗓子开始传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传王妃夏如浅,即刻进宫面圣,钦此。”
“我?”夏如浅一听很是惊讶,立即转过头看向九王爷,九王爷皱了皱眉问:“传王妃进宫,可有什么事?”
“王爷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夏如浅的母亲,夏丞相的夫人,最近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的女儿王妃了,昨日夏丞相进宫面圣,请求皇上网开一面,想见见王妃,皇上念在夏丞相一生为国,奋力勤勉的份上,便允了,这不今晨一早便派咱家来宣旨!”
“即是要见夏夫人,不是该去夏府吗?怎的是进宫呢?”
“额,王爷,您是知道的,您这种情况,皇上还是有所顾虑的,怕是出什么岔子,便将地点定在了皇宫。”
“我母亲病了?她怎么样了?”夏如浅想起那个雍容娴雅的女子,那个唯一给了自己亲情的女子,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却是给了自己温暖的女子,她不能不管她,不能不在意她:“有没有宣太医看看?可吃药了?”
“王妃不用着急,随咱家进宫一见便知。”
“好”
夏如浅话还未完,却被九王爷拉至身后:“本王与王妃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一时一刻也分不开,劳烦公公回了皇上,臣弟实在不舍王妃,还请皇上原谅。”
这话算是抗旨了。
果然,那公公一听,脸色刷的白了,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王爷,是要抗旨不成?”
夏如浅连忙拉了拉九王爷,本就扣着谋逆的罪名,这下再抗旨不遵,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她知道王爷是担心她,当下暖暖一笑:“王爷放心,王爷还未定罪,想来皇上也不会太过为难我,再说了我是进宫见我的母亲,不会有事的,只要母亲没什么大事,我即刻就回来。”
九王爷盯着夏如浅半响,开口道:“皇上着急定本王的罪,你此去,怕会凶多吉少,难道你不怕吗?”
“怕,但是,只要撑过去,一切都会好的。”夏如浅微微一笑:“你放心,皇上大张旗鼓的将我宣进宫,绝不可能太过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平安回来的。”
夏如浅一双眸子闪闪发光,驱散了九王爷心底的阴霾,九王爷握住夏如浅的手,紧紧的,暖暖的。
夏如浅上了马车,随着公公一道去了。云朵也想跟着,被夏如浅瞪了一眼,不敢造次,只得留在了王府。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宫门,却又换成了轿子。夏如浅有些奇怪,往日都是直接步行的,这次怎的做了轿子。她掀起帘子,那传旨的公公便凑了过来。
“王妃有何吩咐?”
“哦,公公,我只是有些奇怪,怎的又让我坐轿子了?”
“皇上吩咐了,虽然已经入春,还是冷的很,特让奴才准备了轿子,以免王妃着凉。”
“那就有劳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