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曾,别走了,等我。”祁连东的声音也颤起来了,毕竟此刻的我凌空站在横梁上。
我勉强站稳了脚步,没有勇气回头看他,感觉一个回头,我立马就会掉下去。
“喵呜。”这么要命的时刻,王半袋跳出了窗户,它从我脚下钻过去了。
“啊。”我的尖叫无法抑制,双脚瘫软,眼见着明年的今天就要成为我的忌日了,我的手被稳稳的抓住了。
“曾曾。”祁连东喘着粗气,“你千万别动,我先把厕所窗户关上。”
“我不动,不动。”我哭出声来,生死真的悬于一线时,我才发现,我那么怕死,那么的渴望活着。
隔了一会儿,他一双手慢慢的扶住了我的双臂:“现在,你直视前方,千万不要看楼下。一步一步往前走,别怕,我抓着你。”
“我不敢。”我咬着唇,泣不成声。
“别怕。”他耐心而温柔。
“砰。”又一声巨响传来,听着声音,卧室的门已经被劈开了。清晰的脚步声传来,他们已经进卧室了,不消几秒钟,他们就会进厕所,然后就会看到站在横梁上的我们。
“曾曾。”祁连东紧紧了我的手臂,“如果你真的很怕,我们就退回来。虽然我们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肯定不敢直接杀了我们。”
“我试试。”我盯着对面,不到五米的距离,横梁也不算很窄,喘口气就跑过去了。我主要是被吓到了,脚抖得厉害。可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我去想了,我试探着抬脚,踏了一步后,祁连东跟着我走了一步。
“看对面,只看对面。”祁连东轻声念着。
我提着一口气,一步一步往前。走了八步时,我听到厕所的门被一脚踹了,那一刹那,我反手握住祁连东的手,脚下象生了风,我们快速而轻盈的就走到了杨唯中家。
她家厕所的窗户果然开着,我从来没那么灵活过,一个猫腰就钻了进去,钻进去后,我伸手将祁连东拉了进来。
祁连东跳下窗户后关上了窗户,关好后他拽过我的手,“走。”
我提着的那口气还不及吐出就跟着他往厕所外面跑,他们出了厕所,进了卧室,来了客厅。王半袋此时正蹲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我们,祁连东快走了两步到它面前。然后他一手抱猫,一手拉着我来到了大门口,从猫眼里望了望,他轻轻的打开了门。
我们象事先排练过一样,出了大门,我们直接就楼梯口跑。就这样,我们二人一猫步伐不停的,一口气跑到了底楼,出了楼道,我们沉默着快速的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终于,我们上了车,王半袋大概颠累了,上了车就卧到了我腿上,祁连东启动了车。
直到车子出了小区,没入了车流,我提着的心才慢慢的落了下去。靠在座椅上,我再次无法控制的开始发抖,就打摆子一样。王半袋卧得不舒服有点不高兴了,从我腿上跳下就爬到后座去了。
“你很勇敢。”祁连东伸过手来,在我头上轻轻揉了一下。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劫后余生,那种后怕感让我有一种窒息感:“我都快吓死了。”
“刚才那个勇敢的姑娘呢?”他轻笑出声。
“已经吓死了。”我抽泣着。
祁连东慢慢的靠着边停了下来,然后,他伸过手,将我紧紧抱到怀中:“别怕,别怕。”
我靠他怀里抖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下来,他就那么一直抱着我,也不说话。
“我没事儿了。”我低声说。
“乖,没事了。”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亲,“曾曾,我们回家吃饭吧,饭菜肯定都冷了。”
“你还有心情吃饭,我现在只想抱着被子靠墙躺下。”我吸了吸鼻子。
“吃完饭,洗个澡,舒舒服服躺下多好。”他放开了我,伸了个懒腰后又说:“让他们白忙活一场,还真是对不起他们。”
“哼,你不要告诉我,你刚才一点儿也不怕。”我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老实说,过横梁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我肯定就掉下去了。”他一本正经。
“你不是很镇定吗?”我狐疑的看他,“安慰我啊?反正都逃出来了,我又不怕你笑话我。”
“真的啊,我有严重的恐高症。”他头略伸过来:“所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从今往后,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而我无条件答应你。”
“那么好啊。”我忍不住破涕为笑:“我一直想去张家界走一趟玻璃栈道来着,刚才走了一遍横梁,现在觉得是时候去了,你陪我去吧。”
“……”
“你不是说你条件答应吗?”我擦了擦眼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咱能不能换个地儿?”他苦着一张脸,“比如去巴厘岛什么的,可以晒晒太阳听听海浪喝喝果汁,多好,对吧。”
“不好。”我认真的摇头。
“那,你猜今天那些人到底想对我们做什么?”祁连东开始转移话题。
“我不猜。”我瞪他,“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张家界,别许愿许得那么有诚意,才开个头就做不到了。”
“王半袋,你陪我们一起去吗?”祁连东扭头看向后座。
那猫抬头懒懒得看了我们一眼,收回视线后,它四平八叉的躺着睡下了。
“那你跟它好好商量一下吧,兴许王半袋其实是人变的呢。等我们出发时,它变成人身就可以了。”
“我……”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先接电话。”仿佛他的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