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可看了他一眼,然后撑着椅子慢慢的起了身,她走到了段新南面前。段新南看着她后退了一步,宋可可冷笑着。
“段新南,你说我有没有病?”
段新南看着她的神情就怂了,一个字也没敢再说。
我还在好奇屋子里面还有谁时,身后传来轰鸣的摩托声响起。我和祁连东回头,只见蜿蜒的林间小径里,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车上,是一个戴着头盔的女人。
这又是谁?我心里暗暗吃惊。
祁连东将我往旁边拉了拉,然后在我耳边小声说:“有点像叶真真。”
“她来干什么?”我也压低声音。
“不知道。”他握紧我的手,“我们静观其变。”
那摩托车很快轰鸣到我们站的空地上,宋可可本来已经走到了木屋门口,见了摩托车上的女人,她折身走回来。
“来了。”宋可可看着摩托车的女人,语气熟稔。
那女人取下了头盔,甩了甩长发,果然是叶真真。她笑了一下,然后停好车跨了下来。
我内心震惊不已,叶真真和宋可可看起来关系不错,我却毫不知情。
一旁的杜可明看到叶真真像看到了救星,眼晴一下就亮了,脚步也急不可耐。
“真真,你来了,你怎么来了?”他讨好的语气像一条哈巴狗。
叶真真扫了他一眼,眼神全然陌生,她的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咦,这不是杜先生吗?你怎么在这里?”
杜可明呆了呆,似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有些不确定的抽了抽嘴角,道:“真真,我是可明啊。”
叶真真没再看他,而是走到了宋可可身边。
杜可明表情讪讪的,呆怔在那里。
木屋里陆续出来人,梁成维,还有几个我看着很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名字的人。最后出来的那个女人吓了我一大跳,那是梁成维的老婆,她前几天来找祁连东,我见过她。她脸色很黄,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没有精气神。
木屋门关上时,宋可可走到椅子前重新坐下。
空坪上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人,但诡异的人,这么多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感觉像在拍鬼片,大家都被扼住了喉咙出不了声。
我很紧张,暗自咽了咽水,被祁连东握着的手已经汗湿了。
我们都在等待着,像是等待一个最终审判。
“很好,总算把大家凑齐了,这样我们也可以把当年的账清一清了。”宋可可靠在椅子上,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有个穿西服的男人从屋后绕出来,他搬了把椅子放到了宋可可旁边,叶真真坐了下来。
“你们谁先说。”宋可可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指甲看。
没有人吱声,大家都有点懵逼。
“我的前姐夫,段新南先生,不如,你先来。”宋可可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说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段新南脸色很不好看,“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不知道吗?”宋可可看向他,“看来年纪大了记忆就不行了,不过,你装疯卖傻的本事倒是见长了。宋曾曾是个傻逼,遗憾的是,我不是。”
段新南冷笑着看她,咬牙低声骂:“疯子。”
宋可可瞟了他一眼,嘴里啧啧了两声:“我的前姐夫,你不是挺牛逼的吗?现在像个大妈一样只会骂骂咧咧可真是让人感到恶心呢。”
段新南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太阳明晃晃的从枝桠间照下来,光线很充足,以至于,我连他嘴角抽搐带着的绒毛颤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场地上其他人的表情都是懵逼的,显然,宋可可一声不吭就把他们弄来了。她的能耐,大约把大家都镇住了。所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宋曾曾。”宋可可看向我,“你过来。”
我犹豫着,祁连东握着我的手不放。
“过来啊。”她不耐烦了,“你心心念念的陆乔一,你因为他的死不是曾经万念俱灰吗?现在,我来告诉你,他死亡的真相,你不想听听么?”
我想知道,很想知道。
祁连东松开了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他冲我笑了笑,用眼神示意我过去。
我抿了抿唇,抬步向宋可可走去。
“你说。”我走到她身边。
“段新南,若无其事的过了这么多年,你是真的准备当作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吗?”宋可可搭着我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我有时候吧觉得我的心理素质一般人都比不了,后来发现,你的心理素质比我还好。你说,你挖了个坑把陆乔一害死了。搂着宋曾曾安然无事的睡了那么多年,你真的从来没有做过噩梦吗?”
“呵呵。”段新南笑得有点夸张,“证据,麻烦你拿证据出来。”
“所以,你觉得我闲着没事儿把你弄来这里呼吸新鲜空气吗?”宋可可摇摇头,“小王,把屋里那只箱子拎出来,段先生需要证据呢。”
陆乔一死了太多年了,时间真是抚平创伤的最佳良药。多年后的今天,他死亡的真相终于浮出了水面。我已经能够保持平静,等待着宋可可将当年的事情逐一还原。
不一会儿,那个叫小王的黑衣人就拎着个箱子出来了。
“来来来,段新南,你来瞧瞧,这里面是不是有你要的证据。”宋可可带着一点轻蔑看着他。
段新南的脸色变了变,但他仍然站着不动。
宋可可朝小王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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