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看到这一切,心里很满意,不过脸上却是一正,大声道:“人不以礼,妄自为人,更何况是文人士子?此人虽说是从四品大官,但面见本王却是一礼不行,还敢以下犯上,本王一定要责罚。”
此言一出,百姓中有人大声叫好。
“好!”
“就是要责罚,以礼不愈,何以治民?”
“嗯嗯,当官的都是坏人,这人看去长眉细眼肯定不是好人,打死这贪官的,为民除害!”
朱由崧耳尖,尤其是最后这一句好像是个小女孩的声音,不过扭头看去,连人影在哪都不知道。
朱由崧一脸的狐疑,而府衙的众人无不变色,就连知府钱大伟也是面露惊色。
责罚?
王府有这个权利吗?
“你……”
冯子玉面色泛青,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血口喷人,本官何时像你说的那般?”
“本官是国朝官员,王府又有何权力责罚于我?”
朱由崧也不再去试图寻找那女童声,对此视而不见,直接挥手道:“来人,就地按下,杖二十!”
“是,王爷!”
不管他人如何心想,王府护士对着冯子玉一拥而上。
“住手!你们给本官住手,本官是从四品大员,你们没这个权力责罚本官!”
冯子玉双眼赤红,嗷嗷的叫,死命的挣扎。
要是万历杖责,他定是欣然而受,可一王世子?那是连想都没想过的事,但要是因自己无礼而被杖责,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见人?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苍天呐……”
“啪,啪啪!”
“啊,啊……”
无论是谁,这一刻俱是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双眼瞪大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从四品官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责罚,任谁见了都是有点不敢相信,哪怕是先前叫得最欢的那些人儿也是不吭声了。
不过,就在这时人群后头一位身上穿着儒服,长相却如同杀猪男一般的大汉,很是凶悍,手上拿着一把扇子,突然间惊异道:“哎呀,少见,真是少见,四品大员挨板子,嘶,好久没见过了!”
说话间,双眼放光,啧啧有声,似乎恨不得冲上去。
“黄汉,住嘴!”
他身侧一位八字胡、四十左右的中年文士眼眉一皱,轻声呵斥,道:“形象,注意形象,咱们不能暴露!”说着好似被人发现一般,四周乱看。
“嘿嘿,不好意思,没注意!”
名叫黄汉的大汉缩了缩脖子,咧嘴露出一嘴黄牙小声道:“成经,福王世子好像越来越可爱了,不过咱们这次过来,一定要从福王府搞到盐引。”
“别说话!”
就在二人聊天时,冯子玉已经是羞恼至及,大声吼道:“本官是从四品大员,你们,啊……”
“福王府目无法纪,本官一定要告,告,啊……”
冯子玉痛得上气不接下气,仍旧双眼赤红的嗷嗷叫,朱由崧皱了皱眉,再次吩咐道:“扒了他的襦裤再打!”
“你,你不得好死!”
冯子玉听了这话,气得破口大骂,紧接着双眼一翻,气极攻心彻底晕了过去。
“啪!”
一拍肉响,人被按在地上根本没了反应,犹如一只死猪,直挺挺的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嗯?”
朱由崧面色一惊,心下暗道,“不会给打死了吧?”
阮标心思精明,一瞧就知道该自己上场了,手指放在冯子玉鼻下,面色一喜,道:“少爷,还有气!要不要再来两下?”
“嘶,人都晕过去了,还想再来两下?莫不是真打算给弄死?”知府钱大伟惊得整个人都愣了。
“咳,算了!”
朱由崧脸色一正,双手背后,道:“本王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这种人责罚一顿也就是了!”说罢往钱大伟跟前行去。
“啊,下官见过王爷!”
“我等见过王爷!”
钱大伟一众府衙官员态度大变,眼见朱由崧到跟前,个个俱是一脸的恭敬,哪怕是钱大伟和李姓主薄一时间也是点头哈腰的。
“王爷,里面请……”
“请!”
朱由崧也客气了两下,就顾自向府衙大门内行去。
钱大伟故意落后半步,给身侧的李姓主薄使了个眼色,李姓主薄会意,又对府衙下人挥了挥手,只见两位衙卫立马跑过去将晕死在地的冯子玉拉起,也不忘帮提起屁股上的裤子,接着就向府衙后门拖去,一会儿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