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即便是被人如此无视,他也只能忍着,不敢上前。因为先前见这黑衣人跟南宫燕的过招,虽然只是试探地打了两手,但看的出来此人身手很好。遇事不逞能,能避就避,这是想要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上混,必须要懂的保命符。就算他们手里还握着黑旗令,可这也不保证就是他们的保命符。
张青尴尬地转身走开,在这一转眼时,不经意地看见黑衣人腰带间佩了一枚纯金打造的腰牌,上面刻着一个金灿灿的“狐”,还有一只半卧着的五尾狐狸。
这块要拍既没有刻意掩藏,也没有想要显摆的意思,挂在腰间。一举一动,刻字的轮廓都会发出晃眼的光泽。在黑衣间,显得异常夺目。
五狐庄?
张青暗自惊诧,当即就不再多言一个字。刚刚竟然只顾注意南宫燕,完全忽略了这个明显的一枚腰牌,不禁为自己的大意暗暗懊恼。
这五狐庄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小,却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培养出来的也并非善人。五狐庄的人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恶,各个心狠手辣,邪气横生,做事从来全凭爱好和心情,不顾道义,为非作歹不少,是一个被人唾弃的门派。
五狐庄历代有五个庄主,分别为火、蓝、金、黑、白五个分部,各佩一块刻“狐”字的腰牌,颜色各异,分别为赤、蓝、金、黑、白。看这个人的腰牌,应该就是排行第三的金狐。
五狐山庄的人会出现并不稀罕,毕竟栎王爷张榜悬赏一千两白银作为酬劳,有钱可使鬼,何况是人。
只是五狐名声不好,他们的手段是早有听闻,遇到他们,无论是言还是行都必须十分谨慎,不是万不得已,决不可招惹。
于是,张青也不敢多停留,这种人,能躲就躲,招惹上了绝非好事。
谁料他才一刚转身,他身后跟着的直脑子路一平居然跳了上来,指着黑衣人气势汹汹的骂了一句:“好大的胆子!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是瞎了眼,还是聋了耳!”
张青只觉得头皮一紧,一时间既然已经忘记了组织。
路一平气焰嚣张的用手指着黑衣人,满脸的凶狠,厉声道:“狗眼不识你大爷,你还不起来搭话!”
他们这一路可都是别人处处怕着他们,顺着他们,哪里有被人这么轻蔑过?再加上先跟丢了白落裳,后又跟丢了南宫燕,感到心里非常不痛快,现在遇到这么一个明目张胆无视他们的人,自然是要把火气朝他身上撒。
张青只觉得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底,脑门更是一阵紧绷。他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任何人都知道,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路一平却不会察言观色,继续破口骂道:“我看你不是瞎了眼,也不是聋了耳,而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谁知他才刚骂完,那黑衣人还没看他一眼,他就被自己大哥狠狠捶了一拳,只听张青训斥道:“狗仗人势的东西!快给老子闭嘴!”
被捶了一拳,路一平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怔地捂住头,半晌回不过神来。
张青的脸色铁青,不动声色的往黑衣人看过去,见那人脸色无异,却也不敢大意,又捶了路一平一拳,继续骂道:“狗东西!你以为你自己仗得是谁的势?你仗的可是栎王爷的威望,别以为自己拿着王爷的黑旗令,就可以扬武耀威。若不是有栎王爷,你以为你还敢这里放屁!”
被捶懵的路一平只管捧着头,不敢作声,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张青突然就动手打他,但他知道,领头这么做,肯定是因为眼前这个黑衣人。因为他发现,领头几乎就不敢拿正眼去瞧黑衣人一眼,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把自己也弄得开始后怕。
莫非,那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那黑衣人一直未曾用正眼看过他们一下,即便是现在,也根本不朝他们看一眼,好像完全就看不见他们似的,连一个施舍的眼神都懒得给。这种彻底被无视的感觉,不知怎么的,突然叫人心生悚意。
张青见金狐一直没有反应,脑子也绷得紧紧的,举手朝着眼前这个没有眼力的路一平就是一阵掌掴,直打的“啪啪”响。
田秀书白着一张脸,先是因为路一平的鲁莽,后是因为张青的举动。他虽然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却似乎能感受到张青的毫不留情。
一巴掌拍下去,听见的自然是响亮亮的掌声。
田秀书觉得自己的脸都在疼。
张青为什么突然如此反常?
田修书忍不住去打量那个黑衣人,几乎只是两眼,他就发现了那枚腰牌,当即被吓了一跳。
路一平已经被打傻了,除了耳朵轰隆隆的耳鸣,他几乎什么也感受不到,他已经完全懵住。
张青为何动这么重的手?
这是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黑衣人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被田秀书握着手里的黑旗令,脸色露出了一丝阴狠而嘲讽的表情。
栎王爷的黑旗令竟然会交给这么一帮废物手里,这倒是让人匪夷所思。
黑衣人仰头饮下一口酒,心想,如果在这里杀掉这几个废物,自己会不会被那位栎王爷发出白旗令追杀呢?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他和白落裳,一人白旗,一人黑旗,到也算是名扬天下了。
只不过,黑衣人却对此不屑一顾。
一面白旗换来的名声有何用?他要的,是栎王爷的那些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