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自报家门,忍不住问道:“李家,哪个李家。”
乔大赶忙回道:“李姨娘的弟弟李淳孝家。”
蒋伯均见他是李家的人,心想着自己也时常去李淳孝府上,却怎么没见过此人,便问道:“你来做什么?”
那乔大也深知自己罪恶深重,也不掩饰,直接说道:“小人,小人是来投案自首的。”
“自首,自什么首?”蒋伯钧一头雾水。
“小人曾经受李大人所托,给他弄了些对人有害的药,小人想着这事严重,想要追问,他只说是给不相干的人服用的,不让小人知情,可是小人总觉得事情不妥,多番打听后方知道,那东西最后给了李姨娘,而后小人又听闻您家夫人生了病,症状刚好和用过那药的相似,小人便大胆猜测,是不是李姨娘用在了夫人身上。”
“小人当时不敢多问,怕惹了是非,便暗中观察,后来才得知没多久夫人就病逝了,小人不敢妄断夫人的病与那药有无关系。”
“可是后来,夫人离世后不久,您家二小姐去静安寺烧香,李大人便让小的在静安寺的路上设下埋伏,想要小的制造惊马事件,趁机要了小姐的命,结果小姐福大命大并无大碍。他们一计不成,又让小的弄了什么mí_qíng_yào,也不知道用在哪家小姐身上,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都让人心惊,令人胆敢,小的实在不敢再为其卖命。也知道做了这么多亏心事终究会有报应,哪知道,李大人竟然觉得小的知道的太多了,想要小的性命,结果小的一家老小十三口,全都命丧李大人之手,小的才知道,害人终害己的道理,小的害的夫人中了春日散之毒,浑身溃烂而亡,这是小的报应,小的便来自首,小的不求大人原谅,只是小的不想让坏人逍遥法外。”
乔大的话好像一颗钉子,钉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突然听闻这样的消息,闻者皆是一副吃惊,难以接受的样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夫人颤抖着声音问道,天哪,这是什么?在他们蒋家竟然会出现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这李姨娘竟然恶毒至此。
“小的句句属实,如有撒谎,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乔大发了毒誓。
“我家的老爷啊,你可看清楚你身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蛇蝎?你要给我们小姐一个公道啊。”乔大的话像是一颗炸弹,扎在了每个人的心尖。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母亲竟然不是生病,而是被他们所害?”钰娆泪如雨下,抽泣着问道。
“回禀小姐,小人不敢撒谎。”
“你们,你们竟然这样卑劣。”蒋少坤愤怒道。
“老奴早就说了这蒋家如同狼窝,如今总算是有为我们小姐证明的了。”官嬷嬷也不禁感念。
这一句句一声声,都如同拷问在蒋伯均的心尖。
“这事不能妄断,我还要审问再说。”蒋伯均没想到事情如此,还不肯论断。
“君儿。”老夫人忍不住提醒道:“你可知,若真如此你要给国公府一个交代。”
“儿子知道,正因为如此,儿子才要将此事弄个清楚明白,毕竟这事已经过去几年了,不能单凭乔大一人之言啊。”蒋伯钧觉得天地都变了,官嬷嬷给他带来的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他一时真的有些难以接受消化不了。
“好,我相信,你能做好决定。”老夫人也知道,让蒋伯均一下子接受这么多有些难,可是如此一来,蒋少坤和钰娆也就要委屈些了。
听了这么多的指正,钰柔忍不住要为姨娘辩白。
“不会的,我姨娘不是那样的人,父亲,你知道的,我姨娘最温柔了。”钰柔听到这消息,最先过来给李姨娘开罪。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蒋伯钧下意识的去看蒋少坤和钰娆两个人的表情,发现他们两个眼里均是失望,是对自己的失望?
身为人子,他们两个竟敢如此?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对自己如此没有尊重?
“你们打算如何?”蒋伯均皱眉问道。
打算如何?真是可笑,有人举证,却不去追查真相,问他俩的打算,还不可笑么?
“父亲不是说了要查个水落石出,我们只等着真相大白,给我们母亲一个公道。”
“公道?你们是想要我血剑了李姨娘方才是公道?”蒋伯均觉得这对儿女,是在逼迫自己。
“君儿,人命关天的大事,查案要紧,你可还行?若是不成,可否要去京兆尹府?”
京兆尹?这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公事公办了?那他蒋家还不是颜面无存?
“母亲放心,儿子能撑得住,自然用不到旁人。”这是要私下解决了。
老夫人见如此,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想要审问,也得李姨娘醒着再说。
便说道:“李姨娘尚且昏着,找个大夫来,再把这乔大带下去,好生关押,不可出了差错,过会还要好生的审问细节。”
“是!”
再斜着眼去看钰娆,却发现钰娆目光投向窗外,不知道再看向何方。
这孩子恐怕是听到这些脏污的东西,已经吓傻了吧,特别是刚刚她父亲如此反应,恐怕心也十分伤情吧,她此刻并没有嚎啕大哭,而是默默的流泪,眼睛红红的,泪如雨下,看的人心生怜惜。
“孩子,苦了你了。”老夫人将钰娆拉在怀里,钰娆便依偎在老夫人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父亲,我姨娘是被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