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钰柔的话,木莲更是悲从心中来,她何尝想要在脸上刺什么花样,还不是因为烫伤太严重了么?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是谁,可是木莲即便是再怨恨,不敢表现出来,还要对钰柔躬身道歉说道:“回禀少奶奶,并不多疼,只是现在这情形看着有些心惊罢了,吓到小姐是奴婢的不是。”
钰柔见木莲对着自己,忙将脸侧到一旁,拍着胸脯说道:“哎哟,如今我呀这怀有身孕,经不得吓,你呢,最近就在房里好生呆着,别出来晃了,如何?”
“是,奴婢听少奶奶的。”木莲乖乖的应道。
钰柔见木莲这样答应,便挥手说道:“好了好了,你把置办回来的东西交办过后就回去吧。”
钰柔也不敢多加责罚,只是让她在房间里躲着,别出来吓人罢了。
木莲又低头应着“是”方才告退,将香粉统统交给了旁人。
钰柔摆弄着桌上木莲置办的香粉,不由的感慨。
“想当初从柳州带来的香粉都用光了,也不知道木莲带回来的这些香粉如何,不过暂且闻着这味道也算不错,倒是有些香甜的呢。”钰柔一面摆弄着香粉一面说道。
钰柔如此说,伺候的丫鬟不由的说道:“木莲姐姐去的是最好的铺子,给咱们奶奶选的是最后的粉,自然不会差的。”
“说是最好,哪有肤白膏和胭脂醉好啊,可惜啊,在这金陵是用不上了。”钰柔不由的想起她最喜欢的肤白膏了,主要是遮盖她脸上的疤痕效果最好啊。
那小丫鬟哪里听过什么肤白膏,便笑着说道:“少奶奶天生丽质难自弃,即便是不用香粉也是最漂亮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奶奶总是将粉脂涂的那样厚,都看不到你细嫩的皮肤了呢。”
那小丫鬟是到了高家拨来的丫鬟,叫做木茵,年纪虽小确是高家的家生子,嘴巴尤其的甜。
只是她对钰柔的过往却不甚清楚,不知道自己这话,算是落到了某些人心坎的伤痛上了,天生丽质难自弃,她本是天生丽质,可是却因为遭受了那场变故如今面容上已然留下了印记,还谈什么难自弃。
“是么?我涂的太厚了,是不是像敷了层白粉在脸上啊?”
钰柔咬牙切齿的冷冷说道,忽然听闻钰柔如此说,那小丫鬟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妥,忙抢先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小姐人美肤白……啊……”木茵话音未落,钰柔已经一个嘴巴打了过来。
“住口!”钰柔忍不住的暴怒道。
木茵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得罪了这位少奶奶,吓得赶忙跪下,抖如筛糠磕头认错。
恰好木琅走了进来,看此情景,又看见桌子上那些粉盒,便猜出一二,快步走过来对着木茵说道:“碎嘴的奴才,得罪了奶奶不快去徐嬷嬷那领罚还在这戳着干什么。”
木茵听见木琅的话,心知是为了给自己解围,忙磕了头退了出去,木茵一面走一面哭,恐惧不已,唯恐钰柔会像对待木莲一样对待自己,万一也给她毁了容呢?
毕竟相比之下,她和木莲论亲厚还不如木莲呢,那可是人家的陪嫁丫头呢,自己又算什么东西,她对陪嫁丫头都尚且如此心狠,自己难能得了好报。
只是木茵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那句话说错了,得罪了那位祖宗奶奶。
戴木茵出去之后,木琅走到钰柔跟前替她收了手边的粉盒,劝慰道:“奶奶也别怪她,她人小不会说话。”
木琅说木茵不会说话?钰柔倒是不敢苟同,她反而觉得那木茵很会说话,至少比木琅这个木头疙瘩会说话,只不过,木茵的话若是从前的钰柔,她定然十足十的喜悦,可是现在不一样,钰柔摸着自己面上微微凸起的印记,心都在滴血,她已经没了可以不擦脂粉的资格了。
这一切还不都是拜钰娆所赐,对于这件事情,钰柔永远不会忘记,至于这仇,来日方长,她不怕日后没有机会和她算。
木莲年轻皮肤愈合的速度也不慢,没多久的时间,脸上竟好似盛放一副莲花图,鬼魅妖艳。
木莲对着镜子看着里面风姿绰约媚眼如丝的女子,发出了一阵冷笑,失去的,她要通通夺回来。
静谧的夜,一轮月亮藏在层层叠叠云朵的背后,清灰透过云雾只有些许点点扑在砖瓦之上,将院子里照应的朦朦胧胧,似梦如幻。
“吱呀”只听一声推门声,影影绰绰的只见一摇曳身姿进了高志远的院子。
经过了高志远的多番努力,再加上给上峰送礼,终于在京兆尹府衙门找了个文书的差事,也算是结束了赋闲在家的现状。
自然,表面上看起来是高志远的努力得到了结果,实际确实是某人觉得与其放在看不到的地方,时刻提防,还不如放在明处,好做防备。
此刻高志远正在翻着近日金陵城里案子的卷宗,期待找到些蛛丝马迹,若是能为破案提供线索,立了功,也算是为自己扬眉吐气了。
高志远正看的有些疲累,突然鼻尖闻到一丝淡雅素香,不由得精神一振,疲累全无。
抬起头,只见一妩媚身姿的少女躬身立在门口处,正对着高志远盈盈下拜。
“奴婢木莲奉命给少爷送了夜宵。”
“怎么是你?”刚刚她自称木莲,高志远还有些吃不准,如今抬头看到她的脸,原以为会是模糊一片,没想到竟然在白皙的面容上开出了一朵娇颜的莲花,给她原本只算是清秀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妖艳和魅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