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诺你,未来你的儿子我会让他继承我的皇位。”这是一位君王能许下最大的承诺。
“皇上对臣妾的好臣妾知道,只是,臣妾不希望皇上为此而备受质疑,我大夏历来立嫡不立长,何况我们呈儿既不是嫡出,也不是长子,臣妾在此谢过皇上的美意了。”
若是旁人定然喜不自胜,然而那位美**人眼里只有柔情,没有半分贪欲。
当初,明明朕要将江山托付于他你都不要,可是后来,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皇上每每想起此事,都是不能接受,手紧紧握成拳头,周瑾然蓦然的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低气压。
“你对你母妃,呃生母还有印象么?”突然皇上话锋一转,开始聊起这个话题,让周瑾然有一瞬间的微愣,继而是摇头。
“唉!”皇上长叹一声便让空气陷入了沉寂。
周瑾然见到如此也不出声,两人各自陷入了沉默。
“你明明知道永定王参与其中,为何不要求朕严惩?”
想起周瑾尊,皇上满满的都是怒其不争,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你说你做了坏事还留这么多尾巴,是唯恐别人抓不到把柄么?
“永定王想来是被人蒙蔽吧。”
不是周瑾然不想严惩真凶,可是有时候,事实就是这么挫败人心。
若是皇上想严惩,何必还来问他?
证据确凿,你大可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可是他偏不,他要来询问,他是真心想问?
不是,他只是想借别人的口。说出他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话,这话不是成国公说就是周瑾然说。
然而,若是成国公想必他会要求治永定王的罪,可是皇上这人,心思缜密,生性多疑,越是这样,他反而不会严惩,还会为永定王开脱。
那时候,这件事终究就变成了官场上的事,而周瑾然要的不是追究罪名,他要的是百姓安危。
这样一来,皇上会令人先着手为百姓春种的事操办,反正贪官污吏都跑不了,首要是安抚民心。
“蒙蔽,若是如此轻易的就被人蒙蔽,那也就不配做朕的孩子了。”皇上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的盯着周瑾然。
“永定王想必是想为皇上分忧,却不知如此一来被人利用,说到底还是急功近利了些。”
“替朕分忧啊……”皇上反复推敲着这几个字。
分忧?他能为自己分忧?他是想代替自己么?
若真这样,还真是可悲了。
“瑾然啊,其实朕一直很信任你,在朕心中,你和瑾尊他们是一样的,这几个孩子当中,朕最喜欢你了。”皇上这样说到没说谎,他对周瑾然的宠爱,甚至超过了大皇子周瑾尊。
只是,如今,这话摆在台面上来说,就不太一样了。
周瑾然什么身份,皇上知道,周瑾然未必,不,知道!然而皇上吃不准,他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所以他频频试探。
“臣惶恐,臣不敢当。”
皇上的宠爱,岂是人人可以承受了的?
他何德何能可以和周瑾尊比肩?
皇上一直盯着周瑾然的脑瓜顶,他谦卑的躬身也让自己一直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到表情,就难以得知他心中的想法。
一丈开外的距离,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昂首,一个低头,一个坐在龙椅之上,一个站在殿堂中央。
殿内十分安静,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便是钟摆的滴答,一下一下,敲打在心上。
终于,皇上悠悠的开口。
“瑾然啊,朕为什么觉得和你总是有种说不出的距离,让朕觉得明明很近,却看不清你。”
周瑾然可以揣测皇上的心意,但皇上却总觉得他看不清周瑾然的心思。
他总是一副恭敬从命的样子,他们是君臣,又何尝不像是父子,周瑾然在他身边服侍多年,恭敬中带着疏离,谦卑中带着小心翼翼。
不够坦诚!
“微臣有罪。”周瑾然总是这样,让人挑不出错处,可也就是这样,人哪里有不出错的时候?若是不好挑毛病,只能说明他心思缜密。
毕竟他是那个人的孩子,他当初留着他是不是错误?
“有罪?朕不治罪,你何谈有罪?”
罪是统治者为了管理而设定的界限,皇上是统治阶级的最高首脑,他的话是圣旨,他要的是绝对服从。
周瑾然知道,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他是天子,天子说你有罪,没罪也有,天子说你无罪,有罪也无。
永定王不就是这样?
“微臣惶恐,微臣不该枉自揣测皇上心意。”皇上的心思被人猜到了,他岂会罢休?周瑾然要服软给他台阶不是?
“嗯,好了,朕也没说你什么,朕累了,你下去吧。”皇上似乎很乏累,扶着额头摆手说道。
“是,微臣告退!”
就在周瑾然临出门之前,皇上突然开口。
“对了,你的婚事庄郡王既然已经替你定下来了,这段时间,我就不吩咐你差事了,好好准备大婚的事宜吧。”
周瑾然闻言,眉眼毫无波澜,躬身领命告退。
没有差事!
好听点是给他放假,不好听的也就是说,他查访的案子告一段落,不让他继续追查了,证据确凿之下,皇上并不急着后期审理,显然,这事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周瑾然拳头紧握,虽然很愤慨,但是却无能为力。
皇上若是昏聩无能,他也就还能和他辩驳一番,偏偏皇上胸有沟壑,他明知故犯,你永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