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表哥,跟宁家有过什么瓜葛呢。”全霏予侧头直视着面无表情的闵朝宇,语气就带上了一丝调侃。
“你干外公选孙失策,招来这么个狼子野心的才狼虎豹,害得你宁家家破人亡,小瑚的婆婆三番五次差点被他凌辱。”笑淡淡暼向震惊万分的全霏予,男人俊绝如天仙的完美脸庞浮现一丝嘲弄,“小全想知道的,不就是这些吗?”
“我爸妈当年跟他那么隐秘的事,您也知道?”全霏予脸色阵青阵白,经由岳父口中道出的真相,果然是他猜想的那样。
父亲遭人陷害致死,母亲忽然嫁给书香世家万人敬仰的全析,也是为了保全他的性命,维护自己的贞洁。
“知道又怎样?夹在这个混沌边缘久了,各种肮脏龌蹉之事,也就看淡了,我懒得理会。事不关己视而不见,才是明哲保身。撄”
全霏予眉头紧紧皱起,知道这个向来面冷心黑的孤傲男人,突然主动开口说这么多惊天秘密,必然有下文。
果然,闵朝宇声音平淡的缓缓开口,“10岁就被梅菱的死对头收养作孽,我枪林弹雨里穿梭惯了,觉得自己一条贱命能享受多久,就要不留余地的挥霍无度。女人,想要多少有多少。可是等我衣锦还乡,当年大山里看不起我的人,个个跟条哈巴狗似的来讨好我,就差没跪着对我摇尾巴。我才知道,人的尊严是这么的不重要,钱才是王道。偿”
“包括您当时的青梅竹马,我的岳母?”全霏予有点不认同他人生观的微皱剑眉。
“不,她例外。”男人似乎在回忆往事,表情微带甜蜜,风华绝代的俊朗一笑。
“她看不起我,觉得我的钱脏。所有人都来我家领红包,大鱼大肉的吃着喝着。就她一个人躲在自家的黄泥瓦屋里,一个人静静的发呆。谁来劝都不出去。”
“后来呢?”全霏予的不悦神色缓解了点。
真看不出来嗬,文静素雅的岳母,年轻时性子那么倔。
二十年前的闻名亚洲的国际毒枭闵朝宇,心狠如魔鬼,貌俊如天神。这就是民间对于他的评价了。
他有过女人,除了他三个拜把兄弟和几个心腹,却是压根儿无一人知晓。
“后来?”打开茉莉花图纹的绿色玻璃窗,闵朝宇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转过头,对全霏予微微一笑。
“后来我就走了啊,全村人痛哭涕泪在村头送我。我又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大红包。唯独这个倔成牛的7岁小孤儿,依然不出面。我家旁边就是一处小山坡,上面长满茂密得像树的锋利青草,我那对老来得子的年迈父母,怎么也除不尽那些挡他们晒太阳的杂草。”
全霏予困惑他为什么说这个,他又微笑继续,“可是三年后我再回来,却看见那块小坡变得异常光滑,成了一条可以供人随便坐躺的平地。村里有人告诉我,每到晚上,那个傻孤女就来这儿站着,一直望着我家的方向。这山坡的草,就是让她踩没了的。也怪年少轻狂太混账,我不信村里人说的。”
“然后岳父你干了什么蠢事?”全霏予抓住重点的笑问。
“在外面纸醉金迷的世界,见识多了人心的尔虞我诈,我不信还有人心能这么纯。就让手下谎报我受重伤即将身亡。那些个多次受我恩惠的乡亲们啊,一个个开始放鞭炮庆祝。我的亲生父母,也在大喊我有此报应是活该。”
说到这儿,闵朝宇原本嘲弄的神色变得伤感了起来,“就只有这傻孤女,焦急的从大山走了三天三夜,靠生吃野菜喝河水,大热天的磨得脚硬是生了疮,才到了最近的小镇。她找到我那等候多时的传讯手下,我怎么才能救我。手下按照我的指示,特混账的告诉她,我其实是中毒,需要干净少女的身体才能解毒。”
“结果岳母真的照做了,岳父对她日久生情,被她的真心打动,弃暗投明?”全霏予预愉悦的笑了。
“没有,睡完她,我就走了。她走得比我早点,半夜就逃离,事后也没有以此要挟我赔偿她什么。直到我被兄弟,和最喜欢的一个青妇出卖,真的受了重伤。像电视剧写的那样,奄奄一息的那刻,特狗血的滚下山崖。刚好被抱着蛇皮袋要去深圳打工的她看到,带着我在茫茫大山里开始了东躲**的日子。那一个多月里,我始终昏迷不醒,但是一直能听到她跟我说的每一句情话。”
接过全霏予倒来的一杯水,男人继续笑容缅怀的述说,“我的伤有药就能好,但是她没钱,她只在我身上找得出各种贴着奇怪效果的药丸。沈飞扬刚好独自开车来附近旅游的时候,静常***他,骗他吃下了能产生幻觉的一颗药丸。”
“然后岳母以此为借口,讹得他给了五十块。他走后,岳母就去买药治好了您。”全霏予唏嘘的点头。
“嗯,然后,我醒来时,看到的却是我的心腹格西洛在我身边。那个小时候就对我非打即骂,长大了却嫌弃我是个大魔头的傻孤女,却早已不知所踪。之后任凭我派人怎么找她,都再也找不到。我至此,我整个人开始患得患失,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她刚会走路时就屁颠屁颠跟我后边的童年模样。我终于知道,原来我也爱她。”
后面的事,闵朝宇不再说,全霏予也大致明白了。
为了心上人重回身边,闵朝宇下了很大的一盘棋。
他连同国际警方,将所有黑道风云人物都出卖了,想改邪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