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后院的巷子,巷子口站着几个人,向着四周看着,老人从马车上下来,等在门口的女子带着他走过了小径,直接到了望月楼最顶层的屋子里,推门而入,里面早就摆了酒席,少年正与女子嬉笑,老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却是一阵苦笑,当年掖城中与自己对弈的少年,如今却是如此fēng_liú样子。??
“老尚,快坐吧。”李怀举着杯子,示意尚学入座,与李怀嬉笑的自然是盈红袖,而站在老人身后的却是盈添香,两人自觉的退了出去,就站在屋外的走廊上,将屋子留给一老一少。
老人叹了口气,坐在李怀对面,桌面上放着酒席,只是落在老人眼中却没有半点滋味,“你不是应该在西北么?怎么突然回来了?圣上的意思?”老人试探着闻到,当在府中收到李怀的消息,他却是是吃惊的,上京的局势越偏向严相,这时候,他最担心的便是皇城终那位的心思。
“他老人家忙着长生呢,哪有功夫管我,这次也是偷着回来的,想你了。”李怀端起酒杯,拿起酒壶,微笑的走到了老人身边,为他斟了一杯,“太子那里很生气吧?”
“你父亲送来的奏本,你不知道?何止是生气?”老人苦笑着,这几天朝野之上风向突变,严家可谓是起死回生,太子府对于抑制粮价的政令全面失败,几个地方更是有了暴动的迹象,严相出手,这才控制了局面,相比之下,太子的能力自然备受质疑。
忽然,尚学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李怀,福禄曾经聪宫中传过消息,正是关于李怀,说的极为隐晦,大体上就是不要干涉李怀所做的生意,如今细想起来,确是联想到了粮价上……
“你小子,是不是……难不成你也插手了?”
“呵呵,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粮价就番了近二十倍,自然要多捧捧场啊,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怎么能干看着呢?”李怀笑着饮了一杯,老人吃惊的看着对方,片刻之后便是怒气冲冲。
砰地一声,老人手中的酒杯被摔在了地上,尚学指着李怀:“你……你竟然赚这种钱,这天下也不要了……”可是,话到一般,却看着对方全然没有动怒的样子,又想着皇城中的那位虽然缺钱,却也不至于这么昏庸,“不对,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怀见老人安静了下来,便给他又换了一个杯子,“煽风点火啊,严公子难得联络了这么多大户,我怎么能熟视无睹?不瞒您说,就这几天,西北的军粮便被我卖了七成,圣上点了头,他老人家早就眼馋了,我这才下的手,如果顺利,他便能安心炼丹了吧。”
“你把军粮卖了?那可是死罪,李贺不亲手宰了你?”老人自然不信,却依旧猜不透对方到底准备做什么,如果说只是要抬高粮价,如今的价格已经算是历年之最乐,要不然也不至于太子动怒,群臣惊恐,就是严相出手,也只是稳住而已,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大动作。
李怀呵呵一笑,又饮了一杯酒,“老尚,当初在掖城的时候,您就说我剑走偏锋,不守规矩,其实在我看来,剑走偏锋为的就是立竿见影,不守规矩才能出其不意,你我做事方法不同,如今太子府这里已经没了活路,那就看看我的手段如何?”
老人凝视着对方,沉思了片刻,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好,如何做?”
屋子外面的走廊尽头,从屋子里出来的两个女子便在这里等着,尚学来之前,李怀便将自己谋划的大概告诉了两人,并不是要卖弄,如今李怀偷入上京,望月楼中便是最好的躲藏点,这里说到底与严番有着关系,对方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这里,能有她们姐妹的帮助,后面的事情也好处理,也算是给她们姐妹了生机。
当初两姐妹被赠送给了李怀,严番便有着几分招揽,几分赌气和试探的意思,之后生的事情两姐妹也都将消息传给了严番,两方面便算是有了默契。
妹妹盈添香曾说过绝不会背叛严番,到了如今虽然没有了当初决绝的心思,可是心中还是有着某些感觉,被人豢养了这么多年,那种奴性不是一下子就能去除的。
“妹妹,如果你想走,我不拦你,李怀那里我去说,今日他说过,我们是他的女人,那我便要护着他,严番那里,我是不管的,生死我已经是李家的人了,至于你,我希望……”
“我知道该怎么做,他的心里想着你我,我……”盈添香抵着头,脸上有些热,正在此时,远处的房间,尚学走了出来,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动气的原因,脸色通红,李怀跟着他走了出来,朝着两个女子招了招手。
“尚老,太子府那里就麻烦你了,事情就在这两天,南方那里会有消息,到时候您多说几句,太子才能放我一马。”李怀说的客气,老人却是摇了摇头,“你可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事情要不是那位点了头,谁能保你,哎……太子那里我自然会说,不过等此事过去,你还是要来亲自说明一下,明白么?”
李怀点了点头,让盈红袖带着老人离开,他却是一把拉住了盈添香的手,不等对方反应,便拖到了屋子里。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犹豫,严番的手段你清楚,我的事情他一定会牵扯上你们姐妹,我的计划你已经知道了大概,你今夜就去严府,你们的命就算是保下了。”女子一脸惊讶,她没想到真的有男子会关心她们的死活。
“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不咬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