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山关,作为华朝抵御大夏国的屏障,多少年下来这里早就变成了一片焦土,关外的土地当年也曾是一片最为肥沃的土地,几代人的耕种却抵不过夏朝铁骑的践踏,如今零星的几处村庄则是不愿背井离乡的老人聚在了一处,夏朝大军并不为难他们,毕竟都是垂垂老矣,实在是没有多少杀戮的价值,最靠近北边有个名叫夏河沟的村子,正处在一片洼地里,小河沟就在洼地里流过,几个老人正在收拾着庄家,抬起头便能看见有几批人陆续到了村子边上,正朝着里面看,他们认识对方的装扮,夏朝的游骑。
“是约在这里?”
“没有错,我先过去看一下。”山坡上有人骑马入了村子,并不在乎几个老人惊恐的目光,传过低矮的土坯房,一直到了一处院落前,门口的篱笆上插着旗子,上面白底公子写着一个洪,对方仔细看了看旗子,又朝院子周围看了半天,直到有人走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对方便朝远处山坡上的同伴打了招呼。
院子里等着的数人都是从洪记出来的,除了几个腰间佩刀的护卫,便是一个年轻的掌柜,他是当初跟着李怀从掖城出来的李家护卫之一,如今已然一副商人模样,微鼓的小腹,已然证明他已经不是那种崇尚武力的人了,既是商人,便不会想要用武力解决问题。
不远处的娄山关,李贺已经做好了准备,洪记也在不断的补充着各种资源,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谁又会希望真的开战?华朝的军队从来都不是能战的,就是李贺亲自调教的李家军,也是不过是守城有余而已,而他来此便是李怀的意思,既然华朝有钱,皇帝也是希望过安稳日子,那么便用钱来试着摆平一下吧。
远远的山坡上,战马带起尘土,院子里的商人脸上开始泛起微笑……
世间事便是如此,英雄未必真要拼命,替天行道也未必真的要劳师远征,梁山上替天行道的大旗在风雨中发出噼啪的声响,虎王大军来犯的消息此刻却如这阴雨一般笼罩在聚义厅中,就在几日前,李怀慷慨陈词,终于让几个头领同意为朝廷打着一仗,然而梁山毕竟不复当年盛况,几个头领也没有想到,田虎竟然真的派了大军过来,一切似乎过于突兀了些,原本心中的那些意气风发,此刻也被这雨水浇了个透心凉。
“李公子,算着日子,田虎的人马最多还有两日的行程,到时候该如何应对?”今日到这里的都是山中老一辈的头领,其中不少人都是经历过战阵的,有些人本身就是行伍出身,对于田虎来犯他们都有计较,只是想要看看这位说的天花乱坠的李家庶子,是否还能从容的应对。
李怀端着茶,“几位都是前辈,要说行军布阵,我自然只有虚心讨教的份。”他说的客气,对面的几人却也没有耻笑,而是看了看梁招娣和宋江,“不过这次听说领兵的是个女将,想来也是好说话的,应该不至于一上来就要死要活,兴许对方看着水泊梁山风景秀丽,就留下了,也说不定……”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一口茶喷了出来,这话实在是玩笑的很,也难怪几个见惯刀兵的头领一时反应不过来,梁招娣也是嘴角微微一扬,堪堪的忍住了笑。
“你这是要和我们几个人开玩笑么?”说话的是吴奎,性子冲动,长得也是粗狂,最是看不惯李怀嬉笑的样子,见对方这样说,心中更是有了怒气,李怀也不多说,将茶盏放在一边,对着几人略一拱手,“是不是说笑,等大军一到,自然分晓,我知道几位虽然同意打虎,但是手下的兄弟多有不服的,这次田虎既然主动找上门来,我自然要做第一个打虎之人,将来也好让大家用命。”
吴奎冷冷一笑,“你一个书生,说自然天下无敌,真要是动气手来,就你那的花拳绣腿,能顶个球?!”
哈哈哈,大厅里几人都是笑了起来,李怀也不动怒,走到对方面前,“既然如此,吴头领可愿与我一赌?!”
“赌什么?”
“如果我能收了这两万人马,以后众人便要听我调令,直到将田虎打回老家,当然,如果我收不了这两万人,我便退下梁山,再不多说一句!”
“这可是你说的!”吴奎喜形于色,梁山上本就对李怀多有微词,只是碍于梁招娣和宋江的面子不好发作,现在对方起了头,他自然愿意借此打打对方的气焰,再看梁招娣和宋江,两人却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当家的可做见证!”李怀补充一句,吴奎哈哈哈一笑,便于李怀击掌为誓。
八百里水泊梁山,对方虽然两万人马,但是真要打下来也不容易,而李怀竟然说要降服对方,这便不是简单的固守了,打退容易,收服却是困难,消息从聚义厅中传了出去,梁山上众人都是吃惊,更是觉得李怀大话说的简单,倒是洪记的人对此却是不过多的解释,一如往常一般。
“今日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话说出去,便不好收回来了。”日头西斜,梁山的小路上,李怀与梁招娣依旧并肩而行,自从上了梁山,两人便时常这样在山上的小路上散步,这里是梁山的后山,倒是不用避讳什么。
李怀笑了笑,“你也看见了,山寨里几个头领并没有统一,虽然立起了替天行道的旗子,但是真要是将队伍带出去,只怕也是不能久战的,你当他们是家人,总不想看着他们死在外面吧。”
梁招娣一愣,一直以来她并不愿意去想这些,当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