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节本来为自己想好了一番十分严谨的说辞,可惜,当他出现在魏水面前的时候,来不及将自己设计好的说辞说出来,就已经被人家一通抢白给打乱了思路。现如今,再想着接上,或是再想着将主动权抢回来,恐怕就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花甲之年的老者,被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给挤兑成这样,邵元节也不禁在心中感慨,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啊!再看看身边自己带来的人,却又忍不住摇头。本以为自己的这个孙子在经历了那次所谓的雷劫之后,就已经是变得十分聪明的人了,只可惜对着面前的魏水,却还是差上了以一大截儿。
“小友说的没错,贫道正是邵元节,这是我的孙子,名叫邵启南。此番入京,借着机会,带他来长长见识的。”
果然是!
墨大不想这么早就告诉魏水的事情,却在邵元节和邵启南主动的情况之下,在这间酒楼里‘恰巧’遇到了。
“不知道,道长此番来找我,是为了什么?”魏水明知故问道。
邵元节对这个问题倒是有所准备的,听了魏水的问话,便回答道:“贫道从江西龙虎山至此,只是因为听说当今陛下崇奉道教,所以,想要向陛下宣扬我龙虎山正一道的教义,希望陛下可以以正一道为正宗,整顿天下道教。现如今,道士不似道士,不专心修行,都喜欢搞些旁门左道,这是自取灭亡之道。身为我道门中人,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啊!”
“唔,这样啊……”魏水看着伙计端着一盘盘菜摆上桌子,拿手拄着脑袋,歪着头打了个哈欠道,“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你道门中人!”
邵元节听罢,急忙说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贫道早就听说,小友于道术一门很有研究。尤其是对于风水易理、阴阳八卦,多有涉猎。通晓六壬之术,可以未卜先知。这分明就是我道门中人呐?难道,小友不愿意助贫道一臂之力?”
魏水听了邵元节的话,微微眯起了一只眼睛。他不能够确定,邵元节这几句话到底是蒙的,还是曾经听说过他以前在绍兴的什么事情。一时间,竟有些不好接话了。半晌之后,魏水突然笑道:“道长,您多大岁数了?我才多大岁数?什么通晓六壬之术,可以未卜先知?您自己能吗?怎么就偏偏要说我能呢?我要是真的能未卜先知,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样子啊!”
邵元节面色严肃地说道:“小友切莫妄自菲薄,贫道不能的事情,不代表小友不能。如若不能未卜先知,那贫道要问了,为什么小友每一次都能走在别人的前面?为什么能够在这样的年纪简在帝心?又为什么一见贫道,就认出了贫道就是邵元节呢?这岂不是没有道理了?”
本来就是蒙的嘛!魏水不以为然。他算卦,十卦有九卦都算不准的。而且,那算准的一卦什么时候出现,也是个未知数!这怎么能叫未卜先知呢?而且,俗话说了,病不自医,卦不自解,他就算真的能未卜先知,对于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