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温馨甜蜜地吃完了燕窝羹,灵珑抱着古灵儿的手臂撒娇道,“娘亲,珑儿吃饱了,午时的接风宴怕是吃不下了,您说父亲会不会生气?”
古灵儿用丝绢擦拭着灵珑的嘴角,“无妨,你跟着冰儿、兰儿回璃园去,你父亲那里,娘亲自会解释的。”
灵珑来不及答应,灵紫凝已经豁然抬头,惊恐地看着古灵儿,“夫人,今日都是凝儿不懂事,冲撞了三妹妹,还惹您不开心,您责罚凝儿吧,凝儿愿意接受所有惩罚,凝儿恳请您,千万要让三妹妹出席宴会,否则,于父亲的颜面也是有碍的!”
今日的接风宴虽是为灵珑准备的,却有不少王公贵族早早地下了拜帖。一来为了见见传说中的相府嫡小姐,这二来嘛,自然为了表示对丞相府的重视。乾帝龙体欠佳,连皇子们都见得少了,唯独灵翰霆可以随时出入御书房,王公贵族把握朝中风向,自然不会错过拉拢灵翰霆的大好机会。
可假若灵珑不参加宴会,这场接风宴怕是要变成鸿门宴了。
灵紫凝年方十五,自然不懂政局,可杨玉燕懂。她是将门虎女,自小修习军事政治学识,丞相府看上去显贵,实则危机四伏。这就好比一块上好的璞玉被拿到黑市拍卖,能拍到自然是好的,假若拍不到,这玉是宁可摔碎了,也不希望让旁人赏玩的。
灵紫凝记恨灵珑,无非因着她即将夺取自己在府里,甚至在京都贵族圈里的地位,可小女儿家的吃醋却不能跟相府的生死存亡相提并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若真的搞砸宴会给丞相府带来灾祸,她怕是难辞其咎的,想通了这些,她才不得不放下尊严,卑躬屈膝地向古灵儿求饶。
古灵儿浅淡地笑了笑,仿佛刚发现灵紫凝跪在地上似的,皱着眉头说,“翠浓,还不把大小姐扶起来,有眼无珠的奴才不懂尊卑,难道你也不懂吗?”
翠浓屈膝应声,接着便来到灵紫凝身前行礼道,“大小姐,夫人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小姐是这府里的嫡小姐,按理说您行跪拜礼也应当应分,可奴婢们命贱,受不起您的大礼,您还是快起来吧”。
灵紫凝被翠浓噎得满脸通红,却也听懂了这其中的暗示,这是骂她不懂分寸,一个庶出小姐却当着满院子奴仆的面儿喊嫡系小姐三妹妹,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朝着灵珑再行跪拜道,“小姐,本是紫凝不懂事冲撞了你,你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了,紫凝日后必定记住今日的教训。”
灵珑惶恐地躲在古灵儿身后,责怪地说,“娘亲,您看大姐姐多见外啊,我虽是父亲唯一的嫡出小姐,可姐姐毕竟年长于我,怎可真的行此大礼呢。父亲见了怕是要怪罪,冰儿姐姐,你赶紧将大小姐扶起来,跪久了怕是伤了身子。”
冰儿屈膝行礼道,缓慢来到了灵紫凝面前,“大小姐,奴婢扶您起来吧?”
灵紫凝跪在地上不动,暗自揣测灵珑话里的意思,这究竟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她原想再问一句,冰儿却一直屈着膝盖等候在侧。灵紫凝无奈,只得就着冰儿的胳膊站了起来。可是她显然忘记了跪坐地面大半个时辰的事情,膝盖酸麻无力,竟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还将冰儿压在了身下。
灵紫凝羞红了脸,暗骂小蹄子不懂进退,不知道提前将她的身子撑起来,却只能忍气吞声,故作惊恐道,“冰儿姐姐,你可曾伤着哪儿了?”
冰儿摇摇头,“冰儿受不起大小姐这一声姐姐,劳烦大小姐惦记,奴婢无碍”,说完便安安静静地回到了灵珑的身后,只不过那姿势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仿佛真的被灵紫凝压伤了。
灵珑皱了皱眉,转头对着古灵儿道,“娘亲,你昨日送我的凝香露我是否可以给冰儿姐姐用一些,我瞧着冰儿姐姐好像被大姐姐压伤了呢!”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灵紫凝相较于时下的女子是有些丰腴,却并不显得肥胖。可灵紫凝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她为了使身材看起来纤细,将整个芳菲苑弄得鸡飞狗跳,效果却并不显著。府里的人从不敢在灵紫凝面前提一个胖字,生怕被她迁怒。可灵珑这话虽没有明说,却将灵紫凝最忌讳的事情说了出来。
众人忍不住将目光朝着灵紫凝上上下下的扫视着。脸蛋有些圆润,腰身有些粗,就连脖颈也不是纤细优美的。再对比一下不染纤尘的灵珑,暗自觉得,嫡小姐果然是嫡小姐,仅凭相貌也不是庶出小姐可比拟的。
灵珑觉得莫名其妙,她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众人的眼光里却充满了赞赏,她挠了挠头,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询问冰儿、兰儿,只得朝着众人点头微笑,做窈窕淑女样儿。于是,嫡小姐不仅漂亮,性格还平易近人的形象便深深地烙印在了奴仆们心中,看着灵紫凝的眼光就越发冷然了些。
灵紫凝看着众人*裸的挑剔眼光,气得眼一闭便晕了过去,身后的人却无人上前搀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芳菲苑的人畏惧当家主母,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而以翠浓为首的其他奴仆,却压根不想挨着灵紫凝的边儿。于是,向来身骄肉贵的大小姐便孤零零地躺在回廊上。
过了良久,古灵儿开始品茶,间或塞一颗蜜饯至灵珑口里,就连丫鬟们也开始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
灵珑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朝着翠浓招了招手,待翠浓近身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翠浓姐姐,我师父说过,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