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诗语顿悟。
……
来到菖文殿。
经过内监总管傅佑为的通传,李诗语和莫璃大将军两人便一同来到了殿前。
皇上正在批改奏折。
等着两人跪拜后。
皇上才讳莫如深地眯着眼睛打量了两人一眼。而后握着狼豪继续批改案前奏章。
“你迟了,卿羽将军?”皇上的声音似鬼魅,响在耳畔。
卿羽将军抬头,专注地重复了一句:“陛下,臣迟了。”
“放肆!”皇上怒拍桌子,手中狼豪扔出,直从李诗语的脸上飞过去。
右脸洁白的脸上擦了墨,莫璃大将军看地心惊肉跳。刚要急急回禀,被李诗语扯了扯衣袖。
眼神对过去。
李诗语摇了摇头。
她那沾有墨汁的脸高高地仰起,对上眼前那一身明黄色衣袍的皇上。
她叩首,磕头。再挺直脊梁。
“陛下,臣赈灾虽然耽搁了期限,但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李诗语掩饰内心的惊慌,故作高深莫测,面不改色地回道。
“惊人的秘密?”皇上的声音柔和了一些,随后诡笑道,“说来听听,什么惊人的秘密?”
“请陛下禀退随从,容臣慢慢道来!”李诗语拱手答。
皇帝对着内监总管傅幼为使了一个眼色,殿中的丫鬟太监便纷纷退了出去。
“好了,你二人起来吧!”
妈的,腿疼死了。李诗语暗暗骂道。
莫璃大将军起身后,伸手拉了李诗语一把,这才让那双软了的腿稍稍有了一丝力气。
“卿羽将军,快把你查出来的惊人秘密说出来吧!”皇上面色严肃,声音更是低沉有力。
她听着这话,背后的脊梁骨都有些弯了。
“陛下在交给赈灾任务以前,已经听说了从余杭灾区传来的谣言是不是?”李诗语语气也十分冷厉,“陛下此次派臣前往赈灾,也是因为陛下对卿家的信任,是不是?”
这样胆大的反问。
皇上听来有些微颤。
“当初,余杭灾区确实传来谣言,说救济金被贪,灾民生不如死!”皇上想起这个,就有些心伤。毕竟是自己的子民。说完又略带困惑:“不过你问朕这个,可是要说什么?”
李诗语又忍耐出膝盖的疼痛,坚决道:“陛下还没回答臣的第二个问题呢?当初愿意将赈灾的任务交给臣,是否出于信任?”
“不错!”皇上没有犹豫。
“那好,臣接下来要说的,也希望陛下能怀着同样的信任听下去!”李诗语匍匐叩首,“臣觉得,此次虽为赈灾,却是有心之人给臣乃至臣的家人设下的一个圈套?”
“圈套?”皇上震撼地不是听到了这个消息,而是震撼眼前这个失忆了的卿羽将军说出来的话。
“说给朕听!”皇上命令。
“这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目的就是让臣,让臣的爷爷死于非命!”李诗语对上皇上的眼睛,胆大妄为地说道,“余杭发生水灾,原是天意,原是偶然。但是背地小人却利用这个天意偶然谋财害命!”李诗语拱手,满面悲伤,“这次臣去灾区,所看到的凄凉无法言喻。但是麻木的百姓,冷淡的人情已经给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诗语无法抑制悲伤,将灾区的情况具体的例举一二说给了皇上。
有那位身穿褴褛,一心为民的临州刺史。有那位身穿锦衣,富霸四方的江州刺史。也有被压在废墟之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小孩。同样也有胡家村里那些满身雨水,狼狈不堪的村民。更有邻村的明媚朝阳。在她再三斟酌的话里,她还说到了传到王都里的谣言。
“陛下,倘若地方官员贪了救济金,为何那临州刺史又要死守在灾区,而不卷财逃走?”李诗语分析道,“何况那孙清杨大人还为了临州百姓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她再次叩首,“陛下,此次余杭救济金被盗,绝非地方官员所贪。”
“那你如何认为?”听得专注的皇上闷声道了句。
李诗语一口坚决:“此乃栽赃嫁祸。然后通过朝堂的谣言来蒙蔽陛下的眼睛。”
妈妈呀,有没有分析错啊?李诗语脑袋努力地转,尽其所能将智慧给转出来。
但是她的后背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臣对此事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李诗语继续说道,“这事儿一定是王都大臣所为。”
“哦?”皇上挑眉,“继续说下去!”
“这个人唯有在王都有实力,才可以在路上毫无声息地抢夺了救灾金,且还不留下一丝一毫的漏洞。”李诗语坦率道,“想必陛下心中早就有数,只不过是在……”
想说那个词,又真的怕惹怒了皇帝。是以,颓在地上的她有些纠结。
皇帝笑眯眯地自言道:“你是想说朕在装聋作哑?”
李诗语摇首知趣地否决:“臣不敢如此妄言,但是陛下对此事一定也是有自己看法的。”她拿眼觑了一下那居高临下俯视他的九五至尊,“难道,陛下也认为这些救灾金真的是被地方官员贪了的么?”不等皇上说完,她又道,“如果真的是地方官员了的话,那为何户部侍郎秦大人在府中被人给残忍地杀了。自古以来,争权夺利的事儿,杀人都是要杀对自己有害的人的!”
皇帝沉着的脸上挂着一丝笑:“那么你认为秦大人也与这次救济金有关系了?”
“是!”李诗语悻悻地回答,“而且,臣相信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