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踉跄退后,神情焦灼不已。看其颓白的面色,显然对此事毋庸置疑。
“那贱人,勾引陛下不说,却又来勾引本宫的儿媳妇儿。哼,当真是无耻之极!”她用力地将桌面上的杯子水壶拂在地上,眼睛冒火一般自言自语,“安芙蓉,很好,很好。本宫这次就看你儿子如何逃得过去?”
她缓慢地坐下,仪态万千地扬了扬自己的凤抛:“本宫还不信,她能跟本宫斗一辈子!”
“母后?”太子殿下狐疑地看了皇后娘娘一眼,“父皇前些日子招儿子和臣弟询问了余杭灾区一事,不知道关于救济金被贪污一事,是否……”
“呵。”皇后娘娘冷笑一声,“你父皇向来讨厌朝臣受贿、参与皇子党争,不知道若是听到这事儿牵连上户部侍郎和兵部侍郎两位大人,究竟会做何感想?”
太子殿下瞥了皇后娘娘一眼,万分迷茫地问:“母后,您到底做了什么?”
“亓儿,你只要记住,母后绝对不会害你便是了。”皇后娘娘神色怪异地拍上了太子殿下的两肩,古怪地说道,“这一下,陛下怕是非撤换官员不可了。亓儿,听母后的话,待得那两位大人被撤下来,你便将自己的人提上去,填补空缺。”
太子殿下听地稀里糊涂,但他还是十分孝顺地点了点头。他对着身后的小德子使了个眼身,就起身告辞离去。
回到东宫,太子殿下眉开眼笑地对着小德子一顿夸奖和赞赏。
“你啊你,比本宫还猴,竟然把母后都给说动了。”太子殿下拿着奏折,嘴巴笑地都合不拢。
“嘿嘿。”小德子会心一笑,“奴才跟了殿下这么久,如果还不知道殿下的心思,那还配呆在殿下的身边么?”
“不过你今日所说……”太子殿下不明地望了望,“是真的,还是污蔑二弟,来替本宫挡下亲事?”
小德子扑通一声跪下:“殿下,小德子不敢隐瞒于您。今日之言,千真万确。”
“是么?”太子殿下得意地笑笑,“看来这弟真是在满文沧那里花费了心思啊。不过也好,省得本宫将那女子娶回来,冷在宫中,不闻不问。”末了,对着小德子招手,“小德子,你快起来。本宫且问你,那尤果果小姐从峨眉山回来了没有?”
“奴才派人去莫府打探了,并未见到尤果果小姐,想是还没回来呢。但是……”小德子握着拂尘,摇摇摆摆地躬着腰行到太子殿下的跟前,“殿下,奴才倒是打听清楚了。听说……九月九重阳节的时候,尤果果小姐便会回来!”
“哦,是么?”太子殿下的脸上充满了欣喜和期待,那仿佛是一个神话,莫名地横亘在山峦,散发着明亮的光。
……
林府。
宰相大人的后院书房里。
林耀甫神情凝重地坐在椅子上,身前的案几上放着一支笔。他精神饱满地望着跟前的探子道:“做得如何了?”
“大人,一切准备妥当!”回话的人身材魁梧,在书房中只能瞥见窗纸上的暗影,“不知大人想要属下何时动手?”
“待得那卿羽将军离开皇城一日之后。”林耀甫叮嘱道,“临尸门的兄弟那里挑选好了么?”
“杀手是属下精挑细选的,这次必然做到万无一失!”那人垂眸恭敬地回道。
林耀甫听见万无一失四个字时,怒意再一次如火山崩塌:“哼,万无一失。若你们临尸门真是万无一失,那卿羽将军又怎么会再次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属下有罪!”那男人单膝立刻跪下,脑袋垂地越发地低了。没人看清他的眼神,只是他回话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十分的忠心。
“爹,谁知道现在这卿羽将军是真是假呢?”坐在窗前的林驰伸了伸懒腰,笑眯眯地说,“你又何必把所有的责任往他身上推呢?再说,那卿羽将军没死,也许是命中使然呢?”
“驰儿,你说得倒是轻松。”林耀甫背着手来回在桌前踱步,“这次那女人回来,可是打破了爹所有的计划。若是再不能及早杀了她,恐怕以后就更难杀她了。”一想到皇后娘娘寿辰之上,卿羽那女人同莫璃大将军亲密无间的举止,就令眼前的林耀甫更加仓皇。
卿家军和莫家军合起来的话,便是风辰国三分之二的兵力。这样强大的堡垒,他又如何轻易地攻破?
“但是,就凭临尸门的这些人,能把她给杀死么?”林驰提醒,“可不要又瞎忙活了。爹,这卿羽将军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她真的会只带两个丫鬟,三个随从就前往余杭灾区么?她又不傻,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上了我们的当呢。”
“你的意思是?”林耀甫询问。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爹,你说,上一次就被临尸门追杀了一次,这一次她还会毫无准备么?”林驰继续分析,“她又不是白痴傻子,如何不会做出防范?王都到京城余杭一带那么远,难道就不会猜到路途遥远,最易发生危险么?爹,我们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依驰儿,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为好!”
林耀甫摇手:“驰儿啊,这哪里是多此一举?若是能将卿羽将军杀了,那离我们的计划不是更近一步了嘛!”
“呵,爹,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