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危机,是危险,也是机遇,危机来临,就意味着危险与机遇并存。
现在想想董卓之前的行为,多半是从朝廷收到了风声,知道段颖很可能遭遇不测,所以急于壮大自己的实力自保,这才写信给高顺,希望高顺能投过去,然后利用当时还说得上话的关系,给高顺某个职位。
苏辰也没想到,王甫竟然这么快就倒台了,他原本想要拉上蔡邕这张虎皮自保的初衷,结果却恶了现在的卫尉阳球。
说起来,这阳球真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或许现在还没顾得上他苏家,可等他腾出手来,和蔡邕绑在一条船上的苏家,下场如何,还无从得知。
他担心的东西终于成为了事实,原本他以为这压力会首先来自并州刺史府,却没想到是来自洛阳朝廷,如果若是来自刺史府,苏家尚且能够依靠着蔡邕的关系斗上一斗。
但得罪了三公九卿的司徒刘郃和卫尉阳球,他苏家恐怕只会沦为蔡家的陪葬品了。
“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吗?”
苏辰真是哭笑不得,但他后悔吗?
他不后悔!
不说他对蔡琰是动了真情,就算没有,他也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无论是当初为了洗刷废材之名还是后来为了在士林中站住脚跟,这些一切的一切,他从不后悔。
司徒又怎样?
卫尉又怎样?
苏家与之相比,的确是小人物,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尊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
好在阳球也不是朝廷中唯一的势力,清流暂时靠不上,但别忘了苏辰还有别的门路。
早在当初五原商会建立的时候,他就拿出了两成股份去贿赂州郡官员和朝廷重臣,但是王甫地位太高,他够不上,更何况他在后世并没听说过王甫之名,想当然认为他不会活得太长,不值得投资。
可曹节这人他虽然知道,乃是曹操的祖父,不过也由于地位太高,够不上。
剩下的宦官,他能想起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张让和赵忠了,于是早就暗自吩咐五原商会,无论是逢年过节还是声张满日,都要暗地里给这二人送上贺礼。
这也是为何高顺如今还坐在长史位置上的原因,苏家在阳球的眼中不过是一只蚂蚁,可真是因为这样,对方鞭长莫及,要想对他出手,也不容易,多半还得借助本地世家帮忙。
苏辰已经吃过了一次亏,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在犯第二次,崔家这个绊脚石,也是时候踢开了。
他将心中所想和父亲高顺商议之后,在高顺的授权下,苏寔直接带着陷阵营就杀到了崔府。
“苏司马大队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崔仁德听闻苏寔带着大军前来,丝毫不以为意,言语间颇多鄙视。
或许父亲还会顾虑一些情面,但苏辰早就看这老小子不顺眼了,直接问道:“崔浩呢?赶紧把他交出来,告诉你,你们崔家竟敢派人刺杀蔡大家,这事儿大发了。”
哪知崔仁德听到这话,淡定自若地答道:“贤侄可有证据?莫说贤侄你没证据,即便是有证据,想要我崔家交人,贤侄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再说了,这件事的背后是怎样的势力,贤侄你不知道,你父亲苏兄不会不知道吧?要对付蔡邕的是朝廷中的大官,我劝你苏氏父子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才好。”
崔仁德显得毫无畏惧,没等二人说话,又嚣张地说道:“况且,苏兄你这个司马之职不过是靠着王甫才有的今天,眼下王甫被杖毙,其弟王智也被罢官,勒令回家闭门思过,你苏家父子还有高长史安然无恙,已是上天庇佑,你等不赶紧夹起尾巴做人,不曾想今日竟敢来寻我崔府的晦气,当真是嫌命长吗?”
苏辰被这老小子说得火起,当即对着父亲说道:“父亲,懒得和他废话,我们带大军进去搜。”
苏寔还有些迟疑,这时崔家突然冲出一队私兵,个个手持刀枪,严阵以待地站在崔仁德身后,崔仁德有此凭借,毫无所惧地恫吓道:“尔敢!”
看到父亲还没下定决心,苏辰心急地说道:“父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道理,父亲难道不明白吗?”
或许是听进去了他的话,苏寔终于下令道:“儿郎们,查抄崔府,将崔府众人押送衙门归案!”
“是!”
“你敢!”崔仁德此时也有些拿不准了,可是苏寔一旦下定了决心,哪里还会有半点留情,对着身后吩咐道:“陷阵营,冲进去,阻挡者杀无赦!”
“杀!杀!杀!”
崔家的私兵虽然看起来英武不凡,可在陷阵营面前,那完全不够看,一个冲锋,崔家的私兵方阵就被冲得七零八散。
苏寔一把抓住了崔仁德这个老小子,防止他走脱,而后郝萌曹性找遍了整个崔府,却是没发现崔浩的身影。
“苏寔,苏老狗,你抓了我你会后悔的,你敢得罪我崔家,你就等着自掘坟墓吧!”
“把他的嘴堵上,带走!”
崔仁德被带走之后,崔府的私兵自然也被陷阵营看惯了起来,整个崔府被查封,没有高顺或者苏寔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有八百陷阵营在这里守着,即便是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去。
找遍了整个崔府都没有找到崔浩,苏辰有些不甘心,可最终从崔仁德这老小子的嘴里得知,崔浩去了晋阳。
“算你小子逃过一劫!”
苏氏父子回到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