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他居心不良,难道还想让我对他感恩戴德?”
苌笛的情绪不是一般的激烈,胡亥见她状况不对想要去拉住她都被她大力推开了。
几个宫女无奈,想要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盘子,苌笛又开始发疯似的见东西就抓来砸。
宫女们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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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阳宫内,赵高坐在胡亥平时批阅奏折的位置上,双手扶着把手,手指摩挲着扶手上的细致鎏金纹路,一个细皮白脸的太监走进来,手里打着拂尘跪下请安。
“她吃了吗?”赵高问道。
太监惶恐回道:“被苌姑娘砸了又,也不知她怎么,今日反常如发疯一样......”太监还没说完,一个沉甸甸的墨砚就朝自己砸过来。
他虽看见了,可不敢避开,只得生生的受下。
被墨砚砸中眉心中央,太监差点没昏死了过去,还在还有最后的直觉。
“赵大人,是苌姑娘太倔,不愿吃您吩咐下去做的饭菜。”尽管他这样说有些大不敬,可是万一赵高还是每天让他去做这些苦差事,他会哭的。
赵高的额头上的血已经止住,留下一块红红的已经干涸了的伤疤。
回了祁阳宫之后他没有宣太医开医治,仅是用了些热水把瘀血擦拭干净了。
赵高抚上那道伤口,还有丝丝疼痛,不留余力的提醒着他苌笛今天早上对他说的话。
为她好就不该密谋篡位,为了她就不该毁了她的幸福。
可是......
他如此喜欢她,她的幸福若不是他给的,只怕会悔恨终生。
细细想来,苌笛现在心中未必没有他的位置,爱之深恨之切,或许是因为苌笛太过在乎他,所以才那么生气那么愤怒。
“罢了,你且先退下吧。”赵高挥挥手,让太监下去,突然又叫住他,“诶,站住。”
太监顿住脚步,疑惑问道:“赵大人还有何吩咐。”
赵高说道:“以后的一日三餐,照常送去望夷宫,不管苌笛怎么处置,只要送进去了就行。”
太监心想,赵大人这是要慢慢来应战了。
“是,奴才,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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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饭菜都被苌笛掀在地上,她和胡亥只吃崔柔送来的。
太监每天都会把苌笛和胡亥的相处点滴转述给赵高,赵高每天细细的听着她的日常作息,时不时的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正午。
宫女送来的饭菜,照例被掀翻在地,崔柔提着食盒从宫道口走至宫门钱,守门的侍卫看见她后都恭敬的退下。
她是唯一一个能自由出入望夷宫的人。
说到底还是赵高放了水,让崔柔能够每天进出望夷宫,送去吃的喝的,让苌笛和胡亥不至于瘦的厉害。
而赵高,每天里也是雷打不动必来望夷宫问一遍玉玺的下落。每次胡亥都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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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兴奋的喊他‘哥哥’,他不知该不该高兴,转瞬间就被抱了个满怀,别提他当时心里有多高兴。
再后来,他在宫里当差,隔三差五的就会去公子府拜访,实际上却是去看望苌笛。
可是公子扶苏的身份不同一般,总有人闲话造谣,赵高便不敢和公子扶苏走得太近了。
他越来越得赢政重视,心里既欣喜也憋屈。
欣喜的是他的地位得到了很好的稳固,但是憋屈的是他要给自己国家的仇人做事。
终归心里有些不爽。
他无奈的扶额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倔?”
胡亥的眉头蹙起来了,他从未见过赵高如此伏低的态度,难道赵高真的对苌笛有意思?而且看着情义不浅呐......
“与你何干!”苌笛依旧倔强的吼了句,眼睛红着倒在胡亥怀里抹眼泪。
赵高的耐心不多,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即使赵高想要回头也再无可能了,唯一的方法就是继续走下去。
“胡亥。”赵高把黏在苌笛身上的目光转向胡亥,道:“把玉玺交出来吧,你再坚持也是无用功,没人能帮得了你了。”
他身姿颀长在站在殿中,略微灰朴的陈设与他贵重的蓝袍格格不入,更配不上他衣领袖口兰花芝草的高雅。
苌笛笑了声,觉得可笑,“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胡亥绝对不会把玉玺交给你的!”
胡亥说道:“玉玺我并没有贴身收着,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找。”
赵高的眼角跳了跳,丝丝怒意盘旋而起,汇聚在大脑内,有些冲血气氛。
几乎快忍不住喷薄而出。
胡亥刻意激怒他,他不甚在意,他仅是不想被拖延时间罢了。可是苌笛也对他冷嘲热讽,这让他的心再次被划开一道大口子。
苌笛站起来,猛地一扯桌布,把那些猪狗都不愿吃的饭菜丢向赵高,青黄油渍沾在了赵高的袍子上,甚至还可笑的挂着几粒粗糙的米饭。
小史大惊,“你这刁女,不要得寸进尺!”
小史连忙用自己的袖子替赵高擦去身上的狼狈,苌笛看着,嘴角的嘲讽更甚。
又是一个爱阿谀奉承的。
赵高摆了摆手,让小史退下,小史担忧道:“那大人您身上,这......”
好歹现在还挂着丞相的职位,哪能就这样走出去见人,岂不被人羞死,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语。
“我的话,你不愿听?”赵高语气威胁道,那人立即就怂了。
“小人不敢......”小史垂下眉眼,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