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脸女鬼放开手,说:“你走吧。记住了:别忘了你的承诺。”
我无奈地说:“我的脚踝还被一个鬼抓着呢,你…你帮我说说,让它松开手。”
烂脸女鬼爬到我的身后,对那只干枯的死人手说:“喂,这个家伙要帮我办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了他吧。”
从地下传来一个声音:“他没帮我办事,我不能放了他。”
我见烂脸女鬼的面子不够大,说服不了地底下的鬼,便有点失望了。
虽说,这个地底下的鬼要不了我的命,但她抓着我的脚踝不放,假若再招来其它鬼,我就完蛋了。所以,我得尽快脱身。
我突然想起来,背包里还放着一根打鬼棍。
我赶紧拿出这根打鬼棍,坐了起来,然后,对着这只死人手狠狠打了一棍子。
“妈呀!”从地底下传出一声惨叫,那只死人手松干了,缩回到了地底下。
我赶紧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也知道跑了多长时间,跑了多远,直到我跑不动了,才停下了脚步。
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往地下一坐。
这一坐,好象坐到了一块石头上。
我低头一瞅,吓了一大跳,原来,我坐在了一块墓碑上。
妈呀!我跑了半天,竟然还没跑出这块墓地呀。
我知道,自己又遇到了“鬼打墙”。
看来,快递员女鬼还没放过我,她这是想要了我的命呀。
我赶紧拿出打鬼棍,对着空中乱舞了一通,嘴里叫道:“你来呀,有本事跟老子当面鼓,对面锣地干一仗,别玩阴的。”
我叫骂了半天,没一个鬼理我。
我心中有点恐惧:在这个墓地里,可能埋着成百上千个死人,假若这些鬼全都跑了出来,够我喝一壶的。
更可怕的是:假若碰上了百年、千年老鬼,那我这根打鬼棍就变成一根吹火棍了。
我睁大了眼睛,想努力看清楚路。但是,我失望了。
四周一片漆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我看见了一盏灯,这盏灯离我只有十几步远。
难道是有人来救我了?
不可能!
这个时候,谁会到墓地里来呀?
即使是救我,也只会是鬼。
我觉得:不管怎么说,这盏灯肯定是来给我引路的,让我走出“鬼打墙”。
我站了起来,提着打鬼棍,小心翼翼地紧跟着这盏灯,往坟地外走去。
一开始,我脚下跌跌拌拌的,走着,走着,似乎走到了平地上。
那盏灯始终离我十几步的距离,我走快,它也走快,我慢悠悠地走,它也不紧不慢地走。
走哇,走哇,突然,我面前豁然开朗了。
“啊!”我惊喜地大叫了一声,因为,我看见小刘庄村口的那株大树了。
这盏灯真是来救我的呀,它把引回了小刘庄。
我问:“喂,你是何方来的鬼,为什么要救我?”
那盏灯没吭声。
我又问:“喂,你何必要当无名英雄呢,快报上姓名。”
那盏灯突然灭了,从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梁先生,我是小寡妇的死鬼丈夫,感谢你对小寡妇那么好。”
“啊!原来是你呀。”我一时感动万分。原来,我还怀疑小寡妇的死鬼老公出来闹事呢,想不到,它竟然只报恩,不报仇,是一个善鬼。
“梁先生,您当心一点,您要对付的女鬼冤气太重,会下手很毒的。”小寡妇的死鬼老公告诫道。
“谢谢你,我知道了。”我说。
“再见!”小寡妇的死鬼老公说完,就再也没吱声了。我知道:它已经回到坟墓里去了。
我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想不到鬼也会报恩呀。”
我一进村,鸡就叫了。
我进了旅社,看见小萍半睡半醒地靠在床上。
我一进门,小萍就睁开了眼睛。
“你…你一夜没睡呀?”我诧异地问。
小萍一古碌爬了起来,问:“梁哥,你没事吧?”
小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惊叫道:“梁哥,你的脖子和脚踝咋都出血了?”
“唉!被两个女鬼抓住了,折磨了我一番。”我唉声叹气地说。
“啊!”小萍惊叫了一声。
我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问题不大,抹着符咒水就没事了。”
小萍从床下的一只大提包里翻出几张符咒,点火烧了,把符咒灰泡在水里,然后,给我擦洗脖子和脚踝上的伤口。
“妈呀,伤得挺重的,没关系吧?”小萍担心地说。
“没关系。我们灭鬼的人,受点伤是难免的。”我安慰道。
小萍边给我擦洗伤口,边问:“鬼案搞清楚没有?”
我点点头,说:“我坐着幽灵车到了这两个女鬼的墓地,一个年轻的女鬼跟招风耳干那种事。快递员女鬼则放风。”
“你被发现了?”小萍问。
我点点头,遗憾地说:“我太马虎大意了,原以为快递员女鬼走了,没想到她杀了一个回马枪,发现了我。不凑巧的是,又突然下了一场暴雨,把我的小炸弹淋湿了,失了效。”
“梁哥,你能平安回来,实属万幸呀。今晚,你一走,我的右眼皮子就不停地跳,我就知道你会遇到灾祸,所以,一夜都没合眼。”
我深情地瞅着小萍,心里不禁有些感动了。看来,小萍对我真是一片钟情呀,不然,怎么会彻夜难眠呢。
小萍给我擦洗完伤口,天就大亮了。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