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余金虽然听了老丫头的话,要在省城试着搞一个小的批发市场,但是县城这边,老丫头提议的那法子还是得先支撑起来,然后才能放心去省城折腾。
树塘那些卖了两冬季鹅的半个生意人听明白了刘余金的意思,一个个跃跃欲试,哪有推托不愿意的?!他们卖了两个冬季的大鹅,见识了市场里人来人往,朝气蓬勃的氛围,那心早就飞了,回到农村也落不下来。每到农活繁忙,他们不得不背朝黄天面朝土,汗流浃背的干着牛马的活计时。就在心里盘算着,要踏踏实实的做个什么长期生意,早早脱离这个不是人干的农活儿。
他们都算得上是年轻人,最大一个也才二十八岁,正是充满干劲的时候,对于刘余金说的这事没有一个胆怯害怕的。
“余金大哥!我手里现在没有多少钱,不敢直接自己做买卖,就先照着您的说法卖一段时间,等我挣够了本,我就自己单干。可好?”问这话的是陈老三,年轻人都有冲劲,差的就是没本钱。
刘余金对此倒是求之不得,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跟陈老三一样的想法,自己拿货自己卖。他能减少风险,他们自己个儿的买卖,也能灵活变动,挣多也好挣少也好都自个儿认了。
这边跟他们谈妥了,那边就要在各个市场定下固定摊位。他家这是长期做生意,不能连个摊位都没有,跟打游击似得,东一下西一下。再者!没有固定摊位,那些帮着做买卖的人,心里也不踏实。
摊子铺的多了,需要提供的货物也多,一辆拖拉机就不够用了。徐师傅的拖拉机又被重新雇佣了过来,不过现在一趟已经加到了十五块钱。
县城的生意都走上了正轨,树塘几个人,虽然两两一组,但是相互之间都配合的很好,没有谁跟谁捣乱。也或许是刘余金在南边市场做出了名,别的市场也有人知道,反正树塘的人在各个市场生意做的都很顺。第一个月,最少的一组,两人平均分成,各人挣了将近两百块。
实实在在的钱拿在了手上,人的积极性自然就吊了起来。他们越发开动脑筋的把自己手里的生意做的更好,只想着早一日可以自己独立把买卖做起来,不再依赖别人。
让刘余金头疼的是谢家叔侄俩,当初他求着别人开展铺子的时候,这两人一句话都不吭。等到县城几个大市场都占了人手了,个个都干的相当不错,他们却突然跟自己说,谢家其实有好些个年轻人,想要跟着出来做买卖。他现在即便是有足够多的东西给他们去卖,但是县城已经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扩展了。省城的话,一时半会儿的自己又进不去。
即便有难处,但是谢家的亲戚既然想下山,那自己就不能不管。他看看有些不安的谢守南,问道:“都是谁家的孩子想要下山做买卖啊?是你们这一辈的?还你叔他们那一辈的?”
“都有!二爷爷和三爷爷家的三个是我堂兄弟,青三爷家的是五堂叔、竹四爷家的是三堂叔......”
刘余金更加头疼了,感情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伙儿呢!“哎!我说,这几年你们山里的茶叶、玉米棒子、山货什么的,都卖的挺好,收入应该不错啊!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想着下山做事?”
谢守南听了大表叔的发问,不但不回答,反而,涨红着脸一下子就把头低到了桌面上。刘余金正在疑惑着,谢成树哈哈大笑着回道:“守南该找对象了,人家帮着介绍了好些,他都挑挑拣拣的不愿意。他大姐在婆家那块,也帮他介绍了一个姑娘。人家姑娘模样好,个子也不矮,要不是因为守南在你家做事,挣到钱,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这不,庄子那些还没找着对象的,都想下山做事,以后在山下找对象也能容易说成!嗨!主要原因吧!还是因为条件好了,就都不想在山里找对象。其实,现在我们谢家不管是姑娘还是小伙子,可多人上门做媒说对象。都是他们眼界太高了,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都想在山下找对象唻。”
旁听的祝玲珑很不理解,不由得问成树:“你们说山里的姑娘要嫁到山下来,我还能明白怎么回事。这男人娶媳妇,山里的山下的不都一样么?!干嘛非得要娶山下姑娘呀?”
成树嘿嘿直笑,半响才收住笑回答表婶:“表婶!这山里姑娘可比不得山下姑娘呢!这山里人,您可能从来没有就没有注意过,不管男男女女,走路都向前倾,有点勾腰,最主要是,都有一双罗圈腿。明明个子都不矮,可惜看着就是不显高。哪像山下的姑娘,一个个白白净净,壁溜四直(知读音不知字怎写,意思是说身材像墙壁一样溜直。这时候还没有把凸凹身材视作美,所以说,他们这审美观有问题)的。”
他们这一聊就把话题岔的远了,谢守南只顾着害羞,没想着掰回去。刘余金一时半会的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自然不会主动提醒。
这事就这么搁浅了!
县城这边的生意倒是顺顺利利的扩展开,倒是刘余金得了空,一到省城西郊,就傻了眼。草香这老丫头说的轻巧:买几个农家院子!这没灾没病的,谁家无事阑干卖房子?田地呀?更加没人卖了!
不知不觉得跑了好两月,别说一个院子,就是豆腐块大的空地也没买到一个。刘余金有些气馁,草香哪能让爸爸歇了这份心思!?赶紧的又支招了:“爸爸!私人家没有卖的,您就去打听打听公家的啊!那些工厂、肉联厂、木材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