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的三块地方也不用急着给钱,但是打树洞、买鱼苗、请人做农田的活,还是把刘余金头年卖牲口、鸡蛋的那些钱花的光光的,还倒欠卖鱼苗好几百。莲藕还没有到收获的时候,这时候牲口也没有年底时好卖,只有鸡蛋、咸鸭蛋销量还好,但那太少,没有年前卖牲口时一天几十上百块来得及时。
经济上断了链子,急的刘余金团团转。这时节,家家都要翻田,这黄鳝和泥鳅又开始有了。庄子里几个堂叔堂兄弟,干完活,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拎着装黄鳝和泥鳅的篓子跑到刘余金家,问刘余金今年还要不要换了。看到黄鳝、泥鳅,刘余金眼睛一亮,暗喝一声:好!来钱了!
“换、换,有多少换多少!麻烦你们帮我跟其他人家都打打招呼,让他们弄到黄鳝和泥鳅都给我拿过来。对了!你们有谁捡着王·八(甲鱼)也给我拿来,我愿意拿一只老母鸡换一只王·八。”
“真的?”
刘家这些堂叔堂兄弟们都很兴奋,这时候的农村,王·八、乌龟都特别多,经常会从水塘爬到岸上来。因为农村人忌讳这两样,很少有人吃这玩意,一般人看到了都是用扁担或者锄子或是折一根树枝,又重新把它们挑开放到水里去。就怕有人家的孩子不懂事,伸手抓王·八而咬着手。现在,刘余金愿意拿一只老母鸡换一只王·八,这可赚大了。
刘余金怕他们不相信,不给送过来,就拍着胸脯:“绝对是真的,只要你们能弄到,有多少我都要!跟黄鳝、泥鳅一样!”
他堂叔刘驼子冷眼看着刘余金确实是真要,心里就琢磨开了:看来这堂侄在县城做生意,真的做出门道来了。他要这王·八十有八·九是拿去县城卖的,听说,年前他帮着山里的亲戚卖野物,买了好几千块钱呢!哎!可惜自家没有哪个孩子有余金这样的魄力,要不然也去县城走走,说不得就能找到路子。
他们一走,刘余金就兴冲冲的用油布做了一个能够装水的鱼篓子出来,就跟那些卖鱼苗的鱼篓差不多,只不过小了很多。第二天一大早,就挑了几十条大的黄鳝和活鹅、活鸭子跑到县城市场。他把活鸭子和活鹅丢给洪顺,让他带着卖,自己则带着黄鳝去赵厂长那,有事找他。
赵厂长可真算的上是标准吃货,刘余金刚把鱼篓子递给赵厂长看,他一看见里面的大黄鳝,就跟一辈子没见过吃的似得,两眼冒火光:“小刘!这黄鳝我要了,多少钱你开口!”
吓了刘余金一跳!“哎呀!赵厂长!您别着急,请您等我把事情说完,这黄鳝我送给您,不要钱!”
“啥事?你可是想说那茶叶的事啊?”赵厂长心里一沉。
他妹婿跟他透过话风,小刘这亲戚家的明前茶不得了,在解放前竟然是圈内茶,不是家底厚、势力大、地位高的人,都是弄不着的。他妹婿从一个老茶通那里得着这么个消息之后,一个字都不敢透露,只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仍旧把人家的明前茶以非名品茶算的价钱,不过,给的是当初定的最高价,两千元一斤!
不是他妹婿心黑,实在是人家的明前茶品质已经超出名品茶的范围了,要正正规规的标价的话,是要高出正经名品茶一大截的,他们后勤连名品茶都舍不得买,更加不可能出高出名品茶很多的价。而且这事也不能说出去,一旦泄露出他们家明前茶的实际出身,只怕连他们这分部里的几个大佬都不一定能够喝得着。
但是,他妹婿又觉得对不起山里那些那么辛苦的谢家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心里压着这事不痛快,就怕有一天山里的茶农知道了,心里恨他不地道。因此,刘余金一说有事要跟他说,他就条件反射性的想着一定是茶叶的事。
刘余金和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听的莫名其妙。他摇摇头:“茶叶不是早就拿走了么?不过,要说茶叶的话,我还真有事呢!今年他们留给我一百斤茶叶,我一开始还以为够够的。哪想到啊!这次的茶叶比我年前给你们的茶叶还要好,我认识的几个人,个个都回头多要了几斤。可是我舅爷爷他们家那些茶叶都叫您妹婿拉光了,哪里还能弄得到?害得我自家现在都只剩三斤茶,我还真想跟您说说,能不能让您妹婿匀个三四斤给我?要不然我伯伯那茶瘾不好过!”
其实,刘余金也想过找谢家山寨的他姓人家买过几斤,结果,那茶跟谢家这次做的茶一对比,就差了不是一两截。也就没要!
这事啊?!赵厂长觉得差不多可以,他妹婿说他自家留了不少雨前茶。但是他也不能打包票,只得点点头:“我有机会帮你问问,反正你也不急。”
“哎!那就麻烦您了!哦,对了!我今天来不是为茶叶的事,主要是想让您给看看这黄鳝、泥鳅还有我没带过来的甲鱼,能不能像年前的山里野物一样卖出去。”
“能能能!我绝对能帮你卖出去。”赵厂长见刘余金提都没提明前茶的事,他也不再往那上面找事。听这话音,这黄鳝还长期有得供应的样子,这就有些爽歪歪的感觉,想都没想的打包票。
葛书记吃到黄鳝、泥鳅的机会少,对这两样的市场情况不了解,看到赵厂长这么不管不顾的打包票,怕他误了刘余金的事,就打岔道:“老赵!你可不能这么瞎应承,要是卖不出去,不是害了小刘么?”
“老葛!有你在,还怕卖不出去?你现在就给那招待所主任的战友打电话,叫他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