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绚心中发慌,口中不停的解释,“囡囡,囡囡,你要相信我,我承认,是因为她们跟了我一场,所以不好做的太绝。可是我还有另外一层考虑,你入府没多久,要是发生太多事儿,又是撵人又是病逝的,到时候外面传言难听,我怕你被人说道。你相信棘奴哥哥,棘奴哥哥心中只有你一个,再也没有旁人了,从始至终也只有你一个……”
含珠有些丧气的把九连环拍在案几上,噘着嘴不高兴的道:“啊呀,王爷你好啰嗦啊。你这样我都没办法静下心来,你看你看,小孩子都能解开的东西,我弄了半天都弄不好!”
赵绚傻眼,“啊?”
含珠把九连环往他跟前推了推,拽着他的袖角撒娇道:“我不管,你给我解开。”
赵绚哭笑不得,“你没生气?”
含珠卡巴卡巴大眼睛,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生气?”
有孕在身,她连眉毛都没画,清凌凌的一株出水芙蓉,大眼睛一眨一眨,长长的眼睫跟小扇子似得扑闪扑闪的,满眼满脸的不解。
赵绚突然有些无言以对,是他太紧张,还是他的小姑娘太豁达?
“哦,没什么。”
消息传回王府,陶青闹腾的厉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她的哭闹声,逮谁掐谁,连她的贴身丫头都给挠的脸上没有一块好肉。
大嬷嬷给她闹得没了脾气,揉着额头吩咐人把她的嘴给堵上,“再找根绳子捆起来,何时安静下来,何时给她解开。”
魏让商量道:“赶早不赶晚,收拾收拾,明个儿就把人送走罢,待在府里也是个祸祸头子。”
大嬷嬷点头,“收拾好收拾,就是庄子得谨慎点选,庄头得是老实可靠的,还得是能担事的,不然也镇不住也两尊大佛。”
“说的是,这个您就瞧好罢。”
林侧妃听闻两人要给移出去,撇了撇嘴,“得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好处全是人家的。”
水淼嗔了她一眼,“看您说的,移去庄子上有什么好的,荒山野岭的,到时候要什么没什么,苦日子都在后头呢。”
林侧妃笑了笑,“傻丫头诶,要不就说你年轻呢。人啊,活着,光有好吃好喝好伺候是远远不够的。不信你去问,庄子上
的一个普通佣农每日笑的可能都比咱们王府里的人多得多。这四四方方的院子有什么好的,山珍海味也不过是那么回事。外边多好,一个庄子至少周边连着几百亩地,有果林,有庄稼,还有花有鸟儿,人也朴实,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勾心斗角的,多自在。”
水淼歪歪头,被林侧妃说的也有点心动,不过还是摇了摇头,“这是您,像那两位就不这么想,那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过年杀猪呢。”
林侧妃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个坏丫头,这嘴皮子是越来越不饶人了。”
水淼见她笑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却十分嘚瑟,“那是,都靠您老人家教导有方呢。”
林侧妃没好气的拿瓜子丢她,“臭丫头,谁是老人家,人家二十出头一枝花!”
喜乐蹬蹬蹬跑进来,围着林侧妃又唱又蹦的,“侧妃才不是二十出头,侧妃今年刚刚十四,是喜乐的姐姐呢。”
主仆三人嘻嘻哈哈的,一派和谐。
喜乐边往嘴里塞桃脯,偏含糊不清的道:“王妃今日精神好,我从正院路过,还看见王妃在月亮门前遛弯儿呢,也不叫人扶着。唔,不过穿的有些厚了。”
林侧妃冷哼了一声,“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只看见王府里人少了,却不知道,这以后啊,不管人多人少都没差。反正王爷也不回来。”
“还大家出身的嫡小姐呢,也不知道做姑娘时家里怎么教的,看看她前前后后办的那些事,哪一件能拿出手来。啧啧,真是!”
水淼喜乐拼命点头,自家侧妃没别的毛病,就是背地里爱吐槽,这时候她们只要拼命的附和就是了。
林侧妃说了一会儿,却又摇摇头,有些怅惘的道:“其实想想,她这辈子活的也真是自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任性啊!”
水淼见她情绪又开始低落起来,连忙打岔,“要不咱们去看看热闹罢,叫上李夫人一起,就当打发时间了。”
近来侧妃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动不动的就伤感。郁郁寡欢的样子,看的让人心疼。
林侧妃不想去,但是耐不住她跟喜乐的撺掇,拍拍手上的瓜子残渣,拿帕子矜持的擦擦嘴,“得了,那就走一趟罢。好歹姐妹一场,我跟李姐姐也去送送他们。”
陶宝珠最近有些坐不住,这马上就过年,翻过一个年头过去,她就十六了。
十六岁的姑娘家,说大不大,但是也实在算不得小了。
“娘,要不跟我爹说说罢,他近来跟王爷走的近,说不定,一句话的功夫就成了。”
高氏有些犹豫,“你爹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本来就倔。自从那母女二人走了之后,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旦牵扯到那两个扫把星,就跟守着地盘的狼似得,警觉的很。”
陶宝珠绞着帕子,有些不满的道:“我也是他的女儿啊,陶含珠那个贱丫头挺着个大肚子,也伺候不了王爷。与其便宜了旁人,还不如让我进府,怎么说都是姓陶的,对咱们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广平候爷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要不是因为他死了爵位就要收回,说不得早就咽气了。如今也是硬撑着一口气,不过活一日少一天。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