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箬见姜筠对她特别冷淡,终归年纪还小,不顾她乳母给她使得眼色,站起来告辞。
她的乳母一脸焦急的看着她,几次暗示她留下来,她也全当看不见,眼里蓄着泪,走了出去。
姜筝见她走了扭头问姜筠:“阿筠,你不喜欢阿箬吗?她姨娘虽不大好,她却是个可怜的。”
姜筠故作不解道:“我没有不喜欢阿箬啊,不是她自己要走的吗?”
李掌设笑道:“二小姐不是喜欢吃这里的糕点吗?奴婢明日多做一些带到族学去。”
姜筝立马忘掉了姜箬的事,欢喜的应了。
姜筠六岁时姜筝和姜篱都往考入了定熙书院,姜简也到了入族学的年纪,在老夫人院子里,老夫人照旧的嘱咐了姜简好好用功读书,要尊师重教。
姜简拿着姜老夫人送给她的入学礼,挑衅的冲着姜筠扬眉。
姜筠有些无语,她在族学里实在没什么学的,姜篱和姜筝都转入了定熙书院,日后就只有她同姜简一起去族学了,她实在不想每日同姜简一起,族学里的小姑娘都是姜氏族里的小姑娘小公子,在家中都受了嘱咐,要让着卫国公府的小姐小公子,姜筠已经能够想到姜简入了族学后会怎样的众星捧月了。
果然到了族学里头,姜简就被一群小姑娘围在中间,听她炫耀卫国公府。
还带着那群小姑娘跑到姜筠的课舍里问东问西的,说是她刚来,要向姐姐请教族学里的事。
有去年同姜篱一个课舍没有考入书院留在族学的问了两句姜篱的事情,又问姜简是不是同姜篱住在一起,姜简得意道:“卫国公府院子众多,我怎么可能同大姐姐住一个院子,更何况我爹可是卫国公。”
那意思俨然是她是卫国公的女儿,身份比姜篱尊贵。
呵,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腰,这话要是让姜篱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整她呢。
她在姜筠耳边叽叽喳喳的吵得姜筠头疼,只想一巴掌拍死她,太聒噪了。
午间姜筠去同夫子告了假,便同李掌设坐了马车回卫国公府。
李掌设担忧的问她哪里不舒服,姜筠摇了摇头,突然开口道:“李姑姑,我不想去族学了。”
李掌设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点头,道:“那就去考定熙书院吧。”
李掌设这么爽利,姜筠倒是犹豫了,反问道:“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小姐过了定熙书院的入学考就行了,并未规定年纪,要在族学里学几年,小姐既然不喜去族学念书,那便不必委屈自己,殿下说了,只管小姐过的舒心就好。”
姜筠听她提起程文佑,不自觉的咧嘴笑了起来,她前些日子才收了程文佑的来信,信上先是问她身体如何,而后又询问她有法可有勤加练习,字里行间充满了兄长的关怀,她前面是笑着看的,看到后面就变了脸色,颇有些欲哭无泪。
信的后面写道吾妹筠筠,为兄听闻你晚间喝两碗米粥,吃三块糍米糕,各式饭食点心不拘大小不拘个数,犹爱林厨蒸的蟹黄小笼包,相传能吃.....一笼,饭后还要再吃两块栗子糕,晚间夜起又背着李掌设偷食你私藏起来的酥皮马蹄糕,为兄私以为你夜间如此积食,不好。
他写到最后,字里行间已尽是揶揄,姜筠当时就叫来李掌设,说自己识不全字,让她给自己把最后一段读出来,李掌设看了忍不住伏案大笑。
姜筠笑后只觉得两颊火辣辣的热,看着那信上的字又觉得一阵羞愧,她已努力练字,自觉已写的极好,可见着程文佑的字,便觉相形见绌。
她一封信写废了十几张纸,最后才堪堪挑出一张相对好看些的,信上写的也是问候程文佑身体的话,让他多照顾自家,不要受伤,写是这么写,可也知道军营里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姜筠来回看了几遍自家写的信,最后忍不住提笔添了一句“哥哥囊中羞涩否?”
你嫌弃我吃的多,是不是因为没钱了。
姜筠本是不想每日被姜简纠缠,这会李掌设提起程文佑,姜筠就想着若是自己这般年纪考入定熙书院,程文佑该是能收到消息的,她知道李掌设会将她的情况告知他。
她突然就像个急于向家长表现的孩子,回了卫国公府便到松画堂去同老夫人说自己要去考定熙书院,老夫人愣了一下,不知她这么小怎么就突然要考定熙书院了。
同她说了定熙书院不易考,好些个孩子便是在族学待个三四年也考不上,姜筠才入族学不到一年。
姜筠表示族学中夫子教的她都会了,想去试一试,老夫人向来纵着她,觉得她可能是因为同姜筝交好想要同姜筝一起,便劝她说不进学的时候可以同姜筝一处,等明年再考。
姜筠摇头,态度坚决。
老夫人点头道:“既然你想去,那便去试试,可你毕竟年幼,若是考不上,也莫要灰心。”
“孙女明白,就是想要去试一试,便是考不上,也能熟悉一下书院的考试。”
宫里三五不时的来人探望姜筠一番,姜筠身边跟着的又俱是宫中出来的,老夫人平日里也只把她供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尽力不将她养歪,当然也轮不到她来养,听到她要考定熙书院,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怕她考不上,受了打击。
特地支开姜筠留下李掌设问了两句,大意就是万一姜筠考不上,让她多开解开解她,小孩子,别让她想太多。
这是为姜筠好的,李掌设自然应了,只是告诉